過兩日,秦政遇刺,辛虧虞八子救駕擋住了一刀。我問洛秋:“楊將軍可說刺客是何人?”
洛秋回答:“稟娘娘,是楚君的一個妃嬪。聽聞其父兄、昆弟皆死於秦楚之戰。”
“原來如此,是為報家人之仇。”洛秋還有想說的,但卻不開口。我問道:“想說什麼?”她說道:“娘娘,楊將軍還說對不起娘娘,讓娘娘在大王麵前犯了難。”
“虧他知道。”
我和文君一起去看望虞八子,不想秦政在此。我主動問道侍人:“八子傷情如何?”
侍人作答:“回稟夫人,太醫說娘娘未傷五髒六腑,修養兩月就無礙了。”
“那就好。”
秦政聽聞我的話,說道:“那就好,寡人是看夫人是希望美人傷了命脈罷。”我低頭不語,文君錯愕說道:“大王,瓏兒絕不會有此意的。大王難道不知瓏兒的為人麼?”
他說道:“寡人一直都知道媯夫人善妒。”
虞八子矯情說道:“大王,媯姐姐是來看妾身的。若是大王這樣數落媯姐姐那以後媯姐姐還會來看妾身麼?”
他輕輕拍了拍虞八子的手以示安慰說道:“好好好。愛妃此次救了寡人,有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我和文君委身退下,出了門。文君說道:“這也好,日後我們二人也受不到大王打擾了。”我說道:“你不必在大王麵前為我說話,免得累及你。”文君說道:“我是看不下去大王如此誤解你。”
“看你的樣子,也別太難過。”
這夜,我深夜看書。夷光添燈,洛秋稟報:“娘娘,樂府有了動靜”聽了洛秋的夜報我便打算休息了。
虞八子果然未受重傷,一日後便求著秦政要在宮中觀賞武陵歌舞。我主動要前去,文君擔心我。先是勸阻我不要去,後無果還陪著我去了。
宴席上我居秦政側下席位,虞八子與秦政一席。舞樂還未響起,二人已經喝上了。
我正襟危坐,望見文君看我。她那眼神是嘲笑我。可我今日是不可不來。雖然我已經不敢確定秦政心意。
不時,舞樂起。果然不同於宮中舞樂,武陵蠻族的曲子雄渾,多用鼓聲。幾個男子上殿起舞,我原先也見過虞八子起的武陵舞,舞姿曼妙,輕快。而如今這些男子舞蹈卻不同,倒是十分怪異。
隻聽秦政也說道:“這些男子跳舞可是不如你們武陵女子啊。”虞八子說道:“男女本就有別。”
“咚咚咚,咚咚……”
舞樂還在奏響,秦政看虞八子高興也就不叫停這怪異舞蹈了。
彼時一個內侍慌張跑進門,上前跪拜說道:“大王,大王昨日有人假借大王兵符,放走了楚君。”秦政鎮定自若說道:“是何人?”
侍人說道:“楊將軍還在調查,已經派人前去追逐。”
“你先退下罷。”
“敬諾。”舞樂又在奏響,虞八子問道:“這楚君跑了,大王怎麼一點兒不擔心?”秦政說道:“愛妃不知,楚君此時應該身在鹹陽。至於那牢獄裏的不過是穿著楚君衣衫的死囚罷了。”
“什麼!”虞八子神情怪異,未等秦政發問。陛下一人衝上陛喊道:“秦王受死罷。”隻見他高舉匕首,已經上陛。我離席衝出,硬生生擋住那一刀,劍入胳臂。阿忱衝上前將此人踢下陛,此人滾落而死。
我支持不住靠在安桌前,秦政離席扶著我。他大喊:“傳太醫令,傳太醫令!”我捂住手臂之傷對他笑了笑,他問我:“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
文君也上前,秦政在她不敢多說。虞八子起身向外走,秦政吩咐進殿的郎中將她與那些武陵人抓起來。
太醫令入殿,拿來藥膏。秦政撕開我的衣袖,親自為我包紮。他說道:“是寡人不好。瓏兒為何今日要來?”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敢不來。妾擔心那武陵女子。”
其實那日我吩咐洛秋盯緊虞八子,她便道出這楚宮中曾經流傳的一件風豔事。楚君愛舞,兩年前武陵女阿瞞憑借舞樂入郢都王宮,深受楚君愛護。楚君有意納其為妃,但是太後幹預這才無果。阿瞞心係楚王,回了家鄉也再不嫁,也再不舞。
這樣一個女子怎麼又會因為秦王而再來郢都,除非是別人告訴她能救下楚君。既然我的人都能查出這其中的疑點,秦政又怎會不曉得。
項家終於暴露了自己的麵目,他們帶著楚國殘部在郢都二十裏外等著那位假的楚君。這並非秦王對楚國大臣不仁,而是他們不義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