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蓉的數落,仍在繼續。
顧炎初聽不下去了:“媽,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不要再管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吧。”
此刻,他真的心煩意亂。
聽到兒子這樣開口,許蓉止住了嘴。
心裏是極其不痛快的。
這件事情,在她看來,就是蘇暮晚太不懂事了。
這種節骨眼上,居然說走就走。
且在知道了小澤是她的親生兒子的情況下,她還能狠下扔下老公和兒子離開。
她一心向著兒子,不過是說了這做兒媳婦的幾句,兒子居然就直接讓她不要再管了。
回到顧宇澤的病房,許蓉的臉仍然拉得老長。
“奶奶,你是不是也去教育我爸爸了?”顧宇澤撲上來,“他惹媽媽生氣了,所以媽媽現在躲起來了,不讓他找著呢。”
許蓉見到孫子,心裏的那些不愉快與委屈又消散了些。
“小澤,醫生說你情況非常好,今天就能出院,出院手續奶奶幫你辦好了。”許蓉牽著他的手:“咱們先回家去。”
“可我想去找找媽媽,媽媽隻是生爸爸的氣,又不是生我的氣。”顧宇澤抿著小嘴,一本正經的說道。
許蓉聽到他又再度提到了蘇暮晚,心裏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但當著顧宇澤的麵,她也深知,不可以在孫子跟前說媳婦的不是。
“你媽媽要是能被你找到,那你爸也該找到她了,所以她暫時是不會出現的。”隻能這樣柔聲去哄。
顧宇澤顯得頗為無奈,“好吧。”
順從的跟著許蓉一道出院了。
顧炎初則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了顧氏集團。
晚兒……
希望你在這短暫的離開我的時間裏,可以將我們之間所有的心結都解開。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不想我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打擾你。
閉上眼睛,在車上小憩片刻,腦海裏晃動著的,卻全是蘇暮晚的身影。
而此時的蘇暮晚,已經坐上了離開H市的飛機,幾經輾轉之後,在一個小縣城落了腳。
這裏淳厚濃鬱的風土人情,暫時能讓人忘記很多不愉快。
她在一個客棧住下,收拾好行李之後整個人一放空下來,來來回回在她眼前搖晃的,居然隻有顧炎初的身影。
雖然已經離他如此之遠,閉上眼,卻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氣息。
小澤的這個事情,真正成了她心裏的一道梗。
她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放下這一切。
身為一個母親,她有權利知道有關於顧宇澤的一切真相。
可顧炎初卻殘忍的剝奪了這個真相,讓她以為自己的孩子真的生下來就已經死了,終日活在無盡的痛苦裏。
她是一個媽媽,即使力量再微弱,再渺小,她也希望能將兒子帶在自己身邊。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蘇暮晚打起精神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吃了點東西。
三日之後,她仍舊在這家懷舊的餐廳裏,坐在窗邊,默默的看著這個小鎮之上絡繹不絕的人群往來。
“姑娘。”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對麵坐了個中年女人,
“我觀察你幾天了,你是一個人來咱們這古鎮旅遊的吧?”
出於禮貌,蘇暮晚笑著點了點頭。
“要不要找個當地導遊啊,我的價格很優惠的。”中年女人熱情的介紹著,“我呢就是當地人,專門以這個為生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蘇暮晚淡淡的搖了搖頭,她到這裏來隻是想圖個清淨。
當然沒有閑心去觀賞什麼風景。
見蘇暮晚的態度很冷漠疏離,中年女人悻悻的走了,不過臨走之前,頻頻還朝著她張望。
當下蘇暮晚便起身結賬,心裏明白,她剛才的態度可能惹到了這裏的地頭蛇了。
才出餐廳沒有多遠,身後果然湧上來一波人,男女都有,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為首的正是剛才那個中年女人。
“你們想幹什麼?”蘇暮晚轉過身去,直視著中年女人。
手機背到了身後,報警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幹什麼?我們賀姐要給你做導遊,你不同意就算了,出言汙辱人是怎麼回事?我們當地人好欺負啊?你們這些大城市來的,倚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人群之中,有個女人尖著嗓子說道。
蘇暮晚明白,這是遇到故意找碴的。
用錢應該就可以應付過去。
出門在外,如若能不與人計較,最好不要惹事生非,更何況現在她還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