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風,幹燥且刺骨。
齊永旭一身迷彩軍裝,筆直的站在排列整齊的年輕隊伍前麵。
每一天,每一刻,他都是如此一般,淩厲嚴肅的麵容,從來不見多餘的表情。
“立正。”
“向右看齊。”
他渾厚洪亮的嗓音清晰的傳遞著命令,一絲不苟的樣子令人覺得敬畏且無趣。
“齊教官,楊隊來找你了。”有人站在不遠處喊著。
“原地休息。”
齊永旭丟下這句話,嚴肅的眉宇不由得皺了起來,像似知道接下來要發生得事情。
事實上,楊隊跑了不止一趟兩趟了,而每一次,幾乎都是同樣得話題。
果然,一看見齊永旭脫了帽子走到了屋內,楊隊就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就是故作深沉得搖頭。
“局裏最近這麼閑?”齊永旭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緩聲說道。
嚴肅呆板的臉上絲毫沒有一絲不耐和閃躲。
楊隊見齊永旭如此,這次卻真的有些無語得搖頭了。
他都跑了幾趟了,為了也就是這小子,以及他那個外甥女黃靈雨的事情。
是的,能讓堂堂楊隊長跑這麼多趟且樂意的,也就是這個媒人的角色了。
一個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外甥女,一個是自己非常看好的得意手下幹將,齊永旭。
他勢必要撮合這兩個人的!
“再忙也得抽出時間把你的終身大事給辦了!”楊隊吹了吹杯中漂浮的大葉清茶,惆悵的說道。
齊永旭握著杯子的手微頓,卻是斂下眉目,不接話了。
楊隊瞄了一眼沒啥反應的齊永旭,暗道這個悶葫蘆還真是不好開竅啊。
事實上,齊永旭隻是在想,這過了已經兩個月了,兩個月未見到冷白了。
能了解到她零碎的消息,也不過是從楚凡嶼偶爾的朋友圈知道那麼一點。
可是那個男人何其吝嗇,從來不肯發冷白的照片。
他更是不能,也沒有理由再聯係她了。
入冬了,天氣變冷,齊媽媽身體不太好,總是有夜咳得毛病,或許是覺得她自己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最近夜開始操心他得婚事,還總是時不時得念叨冷白,問他什麼時候帶冷白過來吃她煲得皮蛋瘦肉粥?
他雖然不是一個喜歡逃避得人,但是,他也不可能永遠用沉默去應對這件事。
齊家就他一人了,這件事總是要辦得。
齊永旭思緒瞟遠,目光落在窗外瑟瑟搖晃的飄零楓葉之上。
“永旭,你說當初你要來這軍校當教官,我也放了你了,好歹我也還是你的上司,怎麼的?成不成你也給個準話?”楊隊急了,站起身略微生氣的說道。
也不知道他那個一向活潑性子的外甥女黃靈雨是怎麼看上這個悶葫蘆的,不愛講話也就算了,就這成天一副別人欠他錢的臉色,怎麼會是個好相處的!
他就是不明白了,這緣分怎麼就這麼奇怪了!
隨著楊隊的話音落下,實內又一陣安靜下來。
楊隊等了一會,見齊永旭還是沒反應,隨即更加賭氣的坐了下去,大有今天你不給個準話,我就不走的樣子。
正在此時,齊永旭放在辦公桌抽屜裏麵的電話“叮”的響了一聲。
這個特殊的單字音節,是他專業為冷白設置的,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拿起了手機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