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司的時候,我第一次這樣挺胸抬頭。
每一步都走的無比堅定,撐起把黑色大傘,堅毅的鑽進了雨裏。
任海晨也不過如此,我才稍稍反擊,就讓他亂了陣腳。
嗬,簡直想笑,笑我昨晚竟然動了輕生的念頭,若是為了那麼個人渣去死,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到底還是小瞧了任海晨。
那種人,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犯過的錯而懺悔,隻會更加喪心病狂!
雨越下越大,就在我走到醫院不遠處的拐角處時,一輛麵包車呼嘯而來,開到我身邊,驟然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兩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大步向我走來,腦子裏一白,我扔掉手中的傘,本能的轉身就跑。
是任海晨!
他要殺了我滅口!
“救命——!救命!”
我的求救聲被雨水衝刷的一幹二淨,隻能拚了命的跑,拚了命的逃!
可雨真的太大了,濕透的衣服像是有千萬斤重,就連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身後的人就要追上來了,我慌不擇路,在大雨中根本分不清方向,剛一轉身,隻見一道強光驟然亮起,伴隨著汽車喇叭發出的刺耳聲音,我想避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
身子被撞出幾米遠,重重的摔在雨水中,我能感覺到鮮血從額頭肆意流淌,想起身,可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趁著大雨,撞了我的車很快便逃竄消失。周圍忽然變得很安靜,傾盆大雨澆在身上,混合著身上流淌的血,很快,路麵都被暈染成了紅色。
“死了?”
“死了正好,任總給我們這一百萬,不就是要她的命嗎。”
任海晨!
我心中滔天的恨!我不甘心,不甘心大仇未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
喘息著,我用盡全力睜了睜眼睛,雨水澆進眼睛裏,模糊了我所有的不甘,最後,隻能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
“漫漫,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你隻能靠自己,哪怕天塌地陷,是你的命,你就隻能自己扛著。漫漫,你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被任何人傷害。”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看到了爸爸,他還是從前一臉慈和的模樣,就站在不遠處。
爸爸……
我想喊,可嗓子像是上了鎖,怎麼都喊不出事,我隻能哭著向他跑過去,可不管怎麼跑,都沒有辦法到爸爸身邊,我隻能眼睜睜看著爸爸的身影越來越淡。
“爸爸!”
就在爸爸消失的那一刻,我終於喊出了聲,也徹底從夢中醒了過來。
鼻息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就在這時,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從窗邊走了過來,沉穩的深色西裝上,是一張深邃到看不出喜怒的臉。
我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到他的那一刻,淚水突然僵在臉上。
“許南辭……”
是的,許南辭,我大學裏相愛四年的男人,也是被任海晨設計,唯一得到過我身子的男人。
他一如曾經的俊朗,隻是眉眼中卻冰冷一片,甚至,帶著幾分慍怒。
“蘇漫,如果不是我剛巧找到你,到死你都不準備向我求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