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遲遲沒反應,林言緩步走了過來,澄澈的眼神直直看著我,低聲說:“蘇漫,如果你不想和他敵對,沒關係,我願意出資收購你手裏的股份。你可以放心,就算沒了手裏的股份,以後漫華重振,我也會護著你,至少,我不會讓許南辭報複性的打壓你。”
收購?
我抿唇笑著搖了搖頭,抬頭向他看過去,一字一字說:“不,林言,我同意和你合作,但是有一點,我要讓許南辭一無所有,我要讓他為曾經付出代價,我要讓他,也嚐一嚐我失去所有時的那種絕望,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林言看我的眼神不由得變了變,好一會兒,才垂眸笑起來,“蘇漫,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呃,雷厲風行的女人。”
雷厲風行?
嗬。
我抬眸瞧著他,微笑的眼底卻藏著傷痛,“什麼雷厲風行,不過是被逼到絕路,萬不得已的背水一戰而已。隻要許南辭一天不倒,我就要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裏,沒經曆過窒息的痛,誰又能變得心狠手辣呢。”
如果不是許南辭咄咄逼人,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他要對我趕盡殺絕,那我別無他法,隻能盡力反擊。
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
有了林言的幫助,漫華保住了,而我,在第二天下午,直接去了許氏辦公大樓。
踏上頂樓的時候,許南辭的秘書立刻將我攔住,冷著臉問:“你來幹什麼?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狗眼看人低。
嗬。
我冷笑,抬頭毫不畏懼的向她看過去,平靜的開口:“我不該來?難道許南辭沒有告訴過你,我手裏現在有許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怎麼?作為一個秘書,你就是這麼和公司股東說話的嗎?連禮儀都不懂,我看這個秘書你也不用做了,下次的股東大會,我會提議卸了你的職。”
這番話是我有史以來說的最冷靜的一番話,秘書顯然被嚇住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見我抬腳向許南辭的辦公室走去,她匆忙換了種語氣,說:“蘇董,您要見許總,有預約嗎?”
預約?
我抿著唇嗤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給了她一個自己理會的眼神,抬腳走到許南辭的辦公室門口,伸手推開了門。
外麵陽光正好,許南辭坐在辦公桌後,背靠巨大落地窗,陽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將他周身都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他的皮相真的很不錯,是那種一眼就能震懾心魄的英氣男人,我笑著走過去,許南辭抬頭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中立刻閃過一絲陰翳:“你來幹什麼?”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怎麼對我,就一點愧疚都沒有?
我內心生寒,可麵上卻一點都沒顯露。
很久之前有人曾經說過,隻有挫折和磨難,才能讓人快速成長。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早已不是當初的蘇漫了,我也學會了將喜怒藏在心裏。
比如說現在,哪怕看到許南辭的沒一眼,都讓我恨不得衝過去掐死他,可我還是忍住了,臉上雲淡風輕,甚至,我一步步走上去,伸手從他臉頰拂過,滑過側臉,最後,拇指在他的喉結上輕輕摩挲。
“我一個女人能做什麼?我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南辭,你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