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怡站在門口目送著江帝雲與李夢溪離開,就連勉強維持的笑也都再也繃不住,逐漸在消失在嘴角。
她在門口站了許久,就連張姨都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喚了一聲:"吳小姐。"
吳心怡回神,回頭看了眼張姨,為了能夠隨時知道江帝雲的情況,她在張姨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嫣紅的嘴唇微抿:"他又有新歡了。"
語氣裏充滿了無奈。
張姨捏著身上的圍裙,說:"先生性子冷,李小姐又是個外向的性子,而且也剛來,是客人。先生自然多照顧些,但是吳小姐不一樣,你可是這家裏的半個主人,你為先生做的,就連我這個外人看著都感動,何況先生呢。"
吳心怡知道張姨說的不過是場麵話,卻還是喜歡聽。
"對啊,李夢溪隻是個外人,張姨,以後有什麼情況,還是老規矩打電話告訴我,我先走了。"
"好。吳小姐慢走。"
吳心怡坐進車裏,開車去了精神病院。
今天天氣正好,林暖坐在樹下曬太陽,看著一群瘋瘋癲癲的神經病,幾十歲的人了還可能因為別人搶了自己的玩具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揚著唇冷嗤一笑。眼神裏帶著輕蔑,像是看小醜表演一樣,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思。
太陽已經到了頭上,陽光從樹葉縫隙灑落下來,一抬頭,樹葉都那樣清晰,連脈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有風來,樹葉發出沙沙響聲。
林暖伸出一條腿,隨手撿起地上一片樹葉遮在額頭,懶懶地閉上眼睛。
忽然,天好似陰了,感受不到一絲陽光。
林暖取下額頭的樹葉,掀開眼皮看著麵前擋住光線的吳心怡,扯了扯嘴角:"這次來又想玩什麼花樣?"
這精神病院管得很嚴,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去,之前不過是吳心怡把林暖帶出去了而已,然後謊稱人跑了,以此為借口讓江帝雲從北城回來。
吳心怡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暖,麵色清冷:"你在這裏待了也快兩年了,卻還這麼清醒,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
林暖噗嗤一聲笑了,目光瞬間變得凶狠,斜視著她:"吳心怡,你別忘了,我可是個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若是傷了人,或者殺了人,法律又能如何?
吳心怡並未被林暖刻意做出的凶狠目光嚇到,反而蹲下來,平視著她:"他身邊又有新歡了。"
聞言,林暖目光一怔。旋即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樹葉:"你不是擅長玩陰的,不管他身邊待著的是什麼人,還不是被你輕而易舉給解決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倒黴的又是誰,你又會玩什麼花招對付她。"
吳心怡秀眉輕蹙:"這次不一樣,這個李夢溪可不是一般人,她身上有著秦笙的影子,不過認識短短幾天,她已經住在了帝雲家裏,帝雲對她的態度也不一樣。"
林暖舉著樹葉看了看,笑道:"怎麼,你急了?也對,你該急了,我跟秦笙好歹也做過江太太,你呢,到現在還打著朋友的名義留在他身邊,轉念一想,其實輸得最徹底的那個人是你啊,今年你三十二還是三十三了,看看你,眼角都長細紋了,帝雲想要什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沒有,你有什麼勝算?"
吳心怡立馬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林暖大笑:"我說對了,你真急了,這次帝雲身邊的女人一定是又漂亮又年輕,吳心怡啊,你真可憐,真可憐啊。"
吳心怡惱羞成怒,倏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林暖:"你才可憐。帝雲把你送進了這裏,你的餘生都將跟這些瘋瘋癲癲的人在一起。"
林暖笑得前俯後仰:"這世上誰不是瘋子,都是瘋子,你是瘋子,他是瘋子,我是瘋子,你笑我也瘋,我笑他也瘋,瘋子啊。"
吳心怡咬了咬牙:"真是個瘋子。"
林暖笑得停不下來,手指著吳心怡,笑容變得陰辣:"吳心怡,我等著看你的下場,我等著呢。"
吳心怡驟然一把捏住林暖的臉,指甲狠狠地陷入了皮膚裏,血從指甲處冒出來,林暖疼的反抗,吳心怡冷冷地笑道:"你才是瘋子,若是你敢驚動別人來,我會讓你比現在更慘,對了,我聽說最近新來一個特別變態的瘋子,若是把你們安排住在一起,要是半夜你身首異處了,你可就看不到我嫁給帝雲的那一天了。"
林暖目赤欲裂的瞪著吳心怡。卻不敢再反抗了,嘴上卻並不服軟:"帝雲一定不會娶你的,我就等著看他娶別人的那一天。"
吳心怡又再加了幾分力道,血從林暖的臉上蜿蜒到下巴,脖子,有點觸目驚心。
林暖疼的一陣痙攣。實在受不了,一把推開了吳心怡。
吳心怡連連退了兩步站穩,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掉了手上的血跡,看著滿臉血跡的林暖,她心情就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