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緩緩的蹲下身子,蜷縮成一團,她渾身沒有一處是幹的,很冷,可是卻比不過她心底肆意蔓延的寒意,好似要將她的血液都一同冰凍。
黑色的定製豪車停在街角,宮墨寒遠遠的看著洛溪被收容卻又被趕出來的這一幕,幽暗的眸子隱在車窗下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洛溪蹲了多久,宮墨寒便靜靜的看了她多久。
突然洛溪像是承受不住了,整個人跌坐在地,宮墨寒眸色一凜,緊攥著方向盤的指節猛然泛白。
他蹙了蹙眉,不由自主的驅車靠近便利店,打開車門走近那個女人。
洛溪覺得頭很昏很沉,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她現在就想好好睡一覺,可是朦朧的視野中突然走近一抹身影,她竟被整個人打橫抱起。
洛溪一驚,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卻發現來人竟然是宮墨寒!
“混蛋……”洛溪雙眼一紅,有一絲難以言明的委屈湧上心頭,她有氣無力的罵了一聲,艱難的掙紮著想要跳出男人的懷抱。
“別動!”宮墨寒看著懷中顯然是發了高燒,身體滾燙,皮膚蒼白的女人,薄唇緊抿,冷聲喝道。
“你放我……”洛溪見男人冷漠的姿態,心裏更是難受,想強行跳下,可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猛然襲來,她竟頭一歪暈死過去。
見狀,宮墨寒加快腳步,將洛溪放進後座裏,透過後視鏡看到女人蒼白如紙的臉色,他渾身的氣壓幾乎低到極致。
油門踩到底,車子迅速的消失,往宮家急馳而去。
“通知凱文,十分鍾之內給我過來。”宮墨寒抱著洛溪往樓上的主臥走去,滿麵寒霜的吩咐管家。
“是,”管家迅速撥通了電話,通知宮家的私人醫生凱文。
可掛斷電話後,他才猛然想起宮墨寒懷中的女人,似乎是……洛小姐?!
管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先生可是連林小姐都沒有帶回來過啊……
“沒有什麼大礙,等她醒來吃過退燒藥之後應該就能恢複了,隻是她腳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嗎?”凱文從醫藥箱中取出繃帶歎了一口氣道。
這女孩兒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腳了,燙傷沒好發炎了不說,腳腕腫脹嚴重,腳底還都是劃傷,兩隻腳傷痕累累的。
宮墨寒看著洛溪難看的不行的兩隻腳,眉頭緊蹙,他探手搶過凱文手上的繃帶,臉色冰冷的說道,“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她的傷……”凱文眼中有一絲擔憂。
“嗯?”宮墨寒挑眉,森冷的目光劃過凱文,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默默的將後麵的話吞了個幹幹淨淨,頭也不回的拎著醫藥箱離開。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房間裏驟然安靜下來,宮墨寒皺著眉頭看了看洛溪的傷,又看了看手中的繃帶,最後竟是輕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替洛溪包紮起來。
大片的燙傷很是滲人,宮墨寒包紮的動作一頓,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醫院時洛溪小聲辯解的那句話。
粥是給我媽熬的。
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那天根本就不是去找林芷若的。
宮墨寒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因為從粥打翻到記者的出現再到醫院外的圍攻,一切都出現的太過巧合了,就好像有人設計過這一切的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