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螞蚱很機靈,往前一竄,跳到草葉上去了。
“傅叔叔幫我!”洛洛急了,拉著傅唯川的手去追螞蚱。
一大一小在草坪上抓螞蚱,傅唯川的女伴尷尬的站著,季半夏、連翹和劉郴麵麵相覷。
劉郴盯著傅唯川和洛洛的身影,酸溜溜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傅總才是她爸爸呢!”
螞蚱抓到了,裝在傅唯川的煙盒裏。純手工鑲鑽石的煙盒,裝著一隻螞蚱。
季半夏和連翹趕快讓洛洛把煙盒還給傅唯川:“洛洛,螞蚱可以先裝在媽媽的包包裏,你快把煙盒還給叔叔。”
洛洛撅著小嘴不願意:“不嘛,盒子一打開它就跑了!它會跳!跳的很高很高!”
傅唯川一笑:“拿著吧,難得小朋友喜歡。”
女伴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挽住傅唯川的胳膊:“唯川,走吧,我都餓了!”
傅唯川理都沒理她,彎腰看著洛洛,摸摸她的小腦袋:“記住你和叔叔的約定哦!”
洛洛笑出一排小白牙:“嗯!洛洛一定不說!”
傅唯川走後,連翹開始批評小丫頭了:“洛洛,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亂要別人的東西呢!你知不知道……”
季半夏見連翹訓洛洛,趕緊護短:“好了別說了,這個煙盒,在傅唯川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洛洛就算不對,你這麼凶幹什麼?又不是不還給他,晚上回去把螞蚱拿出來裝到籠子裏,明天把煙盒還給他就是了。”
劉郴聽著姐妹二人的對話,笑歎道:“連翹呀,你這小姨當的,比親媽還嚴厲!”
季半夏和連翹對視一眼,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
吃過了飯,劉郴又將季半夏和連翹洛洛送回家,這才開車離開。
洛洛一直在玩那個煙盒,一會兒把煙盒貼在耳朵旁邊聽聽,一會兒又偷偷掀開一個極小的小縫往裏看看。
連翹看得好笑:“這麼小的縫,什麼都看不清吧?來,小姨給你做個紙籠子,裝籠子裏吧!”
洛洛有點舍不得,但是又很想看到螞蚱,考慮半天才點點頭:“好吧。傅叔叔說它喜歡吃草。小姨,你跟我下去找點草給它吃好不好?”
季半夏對傅唯川本來沒什麼好印象,結果今天看到他很喜歡洛洛的樣子,對他的印象扭轉了不少。
便笑著逗洛洛:“寶貝,那個傅叔叔,和你有什麼約定呀?快說給媽媽聽聽。”
洛洛警惕的看著季半夏,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行,傅叔叔說不可以告訴別人!”
季半夏氣得笑了,伸手去捏洛洛的小臉:“小壞蛋,是媽媽親還是叔叔親?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洛洛困惑地皺眉,用力的思考季半夏的話,半晌才道:“媽媽親,可是傅叔叔幫我抓螞蚱了,我也喜歡他!”
季半夏故意裝哭,用手抹眼淚:“嗚嗚嗚……連翹跟叔叔親,不跟媽媽親了,媽媽好傷心呀!”
洛洛以為季半夏真的哭了,急得趕快踮腳,想抱住季半夏:“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季半夏還在嗚咽:“洛洛有秘密都不肯跟媽媽說了,媽媽好難過……嗚嗚嗚……”
洛洛乖巧的貼在季半夏身上,緊緊抱住她的大腿:“媽媽,我告訴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季半夏奸計得逞,捂著臉偷笑:“嗯。那你快說吧,你說了媽媽就不哭。”
洛洛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了:“傅叔叔問小姨有沒有結婚。媽媽,結婚是什麼意思?”
季半夏眉心一跳,傅唯川向洛洛打聽連翹?
她就知道傅唯川不安好心,難怪又是陪洛洛抓螞蚱,又是送煙盒的,原來是在打連翹的主意!難怪他看連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傅唯川身邊的女人七天一換,全A市都知道。女人在他眼裏,就是個玩具!
季半夏一身冷汗。當時聽見傅唯川那句話“記住你和叔叔的約定哦”,她就覺得不對勁,不惜裝哭來騙洛洛,就是想知道傅唯川到底對洛洛說了什麼。原來傅唯川是在動連翹的心思!幸好她問了!
“媽媽,結婚是什麼意思?”洛洛搖著季半夏的手追問。
季半夏想了想,才回答道:“結婚就是某個叔叔和某個阿姨約好了永遠在一起,不管走到哪裏,都手牽著手。”
洛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媽媽,你結婚了沒有?”
季半夏心中微痛,抱住洛洛親了親她的頭發:“媽媽沒有,媽媽還在等一個叔叔。”
連翹的紙籠子做好了,拿過來給洛洛看,洛洛歡天喜地的跑過去了。
季半夏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無聲地歎了口氣。
她等的那個人,會重新接受她嗎?隔著四年的距離,隔著一段空白的記憶,她還能牽到他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