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靳曉芙突然離職出國,之後就再也沒聽見過她的消息了。
靳曉芙看著季半夏,又看看她背後的墓碑:“你怎麼也在這裏?墓碑上的人是誰?你妹妹?”
季半夏心口一窒,淡淡道:“我妹妹活得好好的呢!我是過來看朋友的。”
“哈哈,你還真是有情有義,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看一個朋友。”靳曉芙的脾氣一點沒變,說話還是那麼尖酸刻薄。
季半夏心中不悅,隨口敷衍道:“你不也一樣嗎?也是大老遠的跑過來。”
她的話不知觸動了靳曉芙的那根神經,她竟然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對著季半夏微微一笑:“你錯了,我不是過來看朋友的。我過來看我媽。”
靳曉芙的媽媽?那不也是傅斯年的媽媽嗎?
以前聽傅斯年含糊提過,他媽媽在一家會所做媽媽桑。季半夏沒什麼話可說,隻好輕聲道:“節哀順變吧。”
聽見她無力的安慰,靳曉芙諷刺的一笑:“節哀順變?有什麼好順變的?我本來就沒爹,現在好了,連媽都沒有了!我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她的笑容,諷刺中又帶了點自嘲。是說不出的蒼涼。
季半夏脫口而出:“怎麼能說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不是還有哥哥嗎?”
靳曉芙冷笑一聲:“哥哥?四年前他把我騙到國外,我去了不到二個月,信用卡就被凍結了!人生地不熟的,你知道那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季半夏趕快替傅斯年解釋:“曉芙姐,你剛走不久,傅總就出了車禍,什麼都忘記了,你的信用卡,應該是其他人凍結的!”
“是嗎?”靳曉芙驚訝道:“難怪我一直聯係不上他!就連我媽去世,他都沒露麵,消失得幹幹淨淨!”
季半夏看著靳曉芙,認真道:“所以你不要記恨他,你的信用卡,真的不是他凍結的。”
“顧淺秋!”靳曉芙咬牙切齒說出這三個字:“一定是顧淺秋!我就知道!我打聽不到任何消息,顧家人把這事瞞得死死的,顧淺秋是怕我回來勾引她的寶貝弟弟吧!她巴不得我死在國外才好呢!”
季半夏默然,這種事,她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插嘴。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靳曉芙恨恨道:“顧家沒一個好東西!顧淺秋,顧青紹,都***賤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靳曉芙和顧青紹的事,她後來也聽傅斯年提過幾句。本以為就是普通的分分合合,沒想到靳曉芙怨氣這麼大。
季半夏忍不住勸她:“曉芙姐,你何苦呢?都是過去的事了,人還是往前看比較好。”
“季半夏,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顧青紹接管了顧氏企業,又娶了嚴家的獨生女,他風光體麵!我呢?我28歲了!女人最好的年華已經過了!我還什麼都沒有!”
季半夏再次默然。她其實很想對靳曉芙說,年齡沒有關係,28歲有28歲的美,女人最好的年華都在當下。
可是,她知道靳曉芙聽不進去的。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走不走?再不走,一會兒雨下大了!”靳曉芙邀請季半夏跟她同行。
季半夏這才意識到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濕了,她轉身蹲在遲晚晚的墓碑前,將鮮花和巧克力擺得更整齊一些,這才跟著靳曉芙一起往回走。
靳曉芙是開車來的,季半夏正好搭她的順風車。一路上,她詳細地向季半夏打聽傅斯年的近況,又問她要傅斯年的手機號。
季半夏遲疑了很久,才老老實實道:“曉芙姐,抱歉,傅總的手機號碼,我不方便給你,因為我不確定他願不願意我泄露他的手機號。”
“哈哈!”靳曉芙刻薄一笑:“你現在是他的***吧?嘖嘖,這麼小心謹慎百依百順,傅斯年一定很寵你吧?”
***?寵她?季半夏搖搖頭:“曉芙姐,你誤會了。傅總,他已經忘記以前的事了,也忘記我了。”
“那你對他的情況這麼了解?還知道他新開了個公司?”靳曉芙根本不信。
季半夏無奈:“那是因為我現在所在的公司跟傅總的公司有合作項目。所以正好聽說了一些。”
靳曉芙盯了她幾秒鍾,突然湊到季半夏耳邊道:“不如我們一起玩個遊戲,我去把顧青紹撬過來,你去把傅斯年撬過來,我們聯手,把顧家鬧個雞飛狗跳?”
季半夏很無語:“你不是恨顧青紹嗎?”
“所以我才要把他撬過來!再狠狠地拋棄他!我要讓他嚐嚐被人欺騙,被人拋棄的滋味!”靳曉芙漂亮的臉蛋已經完全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