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不說話,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烈。她的手還在他的掌心,細膩的肌膚刺激著他的感官。

“半夏……”傅斯年低聲呢喃,他凝視著她的臉,緩緩湊近……

季半夏一顆心怦怦直跳,想退縮,卻又被蠱惑一般,身體一點點發軟,根本挪不動不了分毫。

“半夏……”傅斯年的呼吸清晰可聞,他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唇瓣,描摹它美好的輪廓。

這種節製的觸碰,反而讓兩人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渴望因壓抑而更加蓬勃。

季半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輕輕張開嘴含住了傅斯年的中指。她的貝齒細細地齧咬著傅斯年的指尖,她的舌尖柔滑地纏繞著他繃緊的神經。

傅斯年渾身都要爆炸了。他的手指能感覺到她口腔的溫暖濕潤,偏偏她閉著眼,那麼沉醉專注,又要命地純潔無辜。

瘋了。他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渾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一件事。

傅斯年猛的抽出手,熱烈的唇迅速堵上手指撤退造成的空隙,他的舌尖隔著她細密的牙齒,輕輕地勾挑著,想將她的舌頭引逗出來。

季半夏渾身滾燙,身子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她軟軟地倒在沙發上,拒絕的念頭浮浮沉沉,卻始終敵不過唇齒間的纏綿和旖旎。

她急促的鼻息讓兩個人都有些控製不住了。傅斯年的手隔著薄薄的T恤開始撫弄她的身體。

他的力氣太大,季半夏幾乎要被他揉碎了。

好在傅斯年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季半夏已經感覺到他身體的強烈反應了,他卻在失控之前停了下來。

季半夏睜開迷蒙的眼睛,傅斯年已經坐直身子了,他的額上有細密的汗珠,臉色微微發紅,眼睛也微微發紅。

季半夏低下頭,有點羞慚的整理自己被揉得皺巴巴的T恤。孩子們還在屋子另一端熟睡,她卻和傅斯年在沙發上親熱,盡管隔著迷你隧道,孩子們看不見這邊的情形,但這確實太失態,太不合適了。

季半夏沒說話,傅斯年也沒說話。他心裏也有懊惱。剛才怎麼就控製不住了呢?像有一把野火,把他的理智燒了個精光。

季半夏起身坐到桌子對麵的沙發,刻意和傅斯年保持距離。

孩子們還在熟睡,一時半會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季半夏過去看了看,隻好又重新坐回沙發發呆。

“過來。坐這裏。”傅斯年看著她,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

“不去。一會兒你又要動手動腳……”季半夏小聲嘟噥著,不依不饒地瞪他一眼。

傅斯年有點無奈:“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天,保證不動你一根指頭。”

傅斯年一向說話算話,聽他這麼說,季半夏消了戒心,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什麼事?”

“半夏,你委屈嗎?”傅斯年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啊?”

“我和顧淺秋,很可能要拖到兩年後才能離婚。等我兩年,你會不會覺得委屈?”傅斯年輕輕握住她的手。

“不。”季半夏搖頭:“怎麼會覺得委屈?能重新見到你,能重新得到你,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眷顧。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委屈?”

四年前,傅斯年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心從此就缺了一塊。整整四年,她工作掙錢,照顧洛洛和連翹,苦苦的支撐著一個小小的家,卻從來沒想過再去戀愛結婚。

自從認識了傅斯年,她的世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在機場和他重逢的那一天,她就暗暗發誓,她要和傅斯年在一起。哪怕是背著萬人唾罵的小三之名,她也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中途的挫敗和失落,也讓她動搖過,懷疑過,可她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看著季半夏堅定的眼神,傅斯年的心中溫暖而感動。他本能地被季半夏吸引,卻一直沒細想過自己究竟喜歡她什麼。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他喜歡她的善良,喜歡她的靈動慧黠,更喜歡她的堅韌,和她麵對一切未知困難時坦然而無畏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