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要一個小男孩啊,和斯年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她要給他足夠足夠的愛,當年那個和野狗搶骨頭的小男孩,是她心裏難以愈合的傷痕,她沒有辦法回到二十多年前,為那個饑餓的小男孩遞上一塊點心,但她可以給這個小男孩點心,可以給這個小男孩玩具,可以給這個小男孩所有她擁有的東西。
傅斯年點點頭:“還可以帶她去迪斯尼看白雪公主。”
他想要個女兒,有著季半夏的眼睛,季半夏的嘴唇,一個雪白粉嫩的小丫頭。他想聽她軟軟糯糯地叫他爸爸,跟他撒嬌,對他微笑。季半夏的過去,他沒有參與,他想看看她幼年的樣子,他想寵愛她,照顧她,把全世界所有最好最美的都給她。
夫妻二人溫柔相擁,相視而笑。這個血脈相連的孩子就像一條紐帶,將他和她牢牢地係在一起,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此密不可分。
“少爺,少奶奶,車已經備好了。”門口傳來傭人的聲音。
“走,我們去醫院看看小豆豆。”傅斯年拉起妻子的手,腳步輕快的朝門外走去。
醫院裏,季半夏終於做完了各項檢查,被護士安排著躺在床上休息。這次的檢查格外漫長,做的項目很多,還問了她從出生到現在的病史,看了存檔的病曆。
孕中期要做的產檢可真複雜啊,季半夏躺在床上,隻覺得精疲力盡。
傅斯年被醫生叫到了一邊的休息室裏。
醫生的表情很凝重,傅斯年心頭微微一凜:“範醫生,產檢一切都正常嗎?”
醫生沒有說話,她看了傅斯年一眼,似乎在考慮著措辭。
傅斯年隻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後背緩緩往上爬:“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不管是什麼,都直接說。”
醫生開口了:“傅先生,你能提供一下你的病曆嗎?我想看看你的過往病史。”
傅斯年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醫生輕聲道:“胎兒的情況不太好,生命體征正常,但是已經停止了發育。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我們需要看看您的病曆,並對您進行一個全麵的體檢,才能給出綜合的判斷。”
仿佛一記重拳狠狠打在傅斯年身上,他趔趄了一下:”什麼意思?quot;
醫生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聽不懂。生命體征正常,但是停止發育,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腦子裏仿佛塞了一大把幹草,他完全無法思考了。
“我的意思是,胎兒的問題,很可能跟父體曾受過某些藥物刺激有關。如果您能提供自己的病曆,也許我們還能找出挽救的辦法。”
醫生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這個竭力保持鎮定,臉色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男人。緩緩說道。
即使貴為華臣總裁,也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和痛苦啊,上帝果然是公平的。見多了生老病死,範醫生此刻卻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