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他早就回佛境和白朝打架了。
皇帝中毒的時間並不短,剛又氣急攻心,內腹陰熾跟著竄上了頭,嵇清柏邊吸著毒血,邊擠出神力給他調理陰熾之痛。
說實話,嵇清柏都覺得自己真是太敬業了,就他現在還剩的那點斤兩,既要維持男身又要照顧檀章,嵇玉要是身體再弱一些,他現下就能重新去找殼子了,不得不說這半年來他被佛尊養的太好,元神穩妥,燈油滋潤,才能撐到現在。
檀章隻覺著胳膊上一片溫潤,對方吮xī的動作輕柔又熨帖,緩了傷口處的滾燙脹痛不說,就連內腹的陰熾不知不覺也被壓了下去。
嵇清柏吸了幾口血,抬起臉,吐到一邊地上,來回幾次後唇瓣便殷紅成了一片,他也沒發覺,繼續認認真真吮著。一旁的火光搖曳印出他另一半沾著血色的臉,檀章的胸口起伏不定,目光隱晦,不清楚神情。
嵇清柏見吸的差不多了,才重新扶起皇帝坐直,檀章閉著眼,大概是剛才氣狠了,現下兩頰還飄著紅團兒,瞧著真是嬌,嵇清柏心軟的不行,又殷殷巴巴的去摸他的額頭,結果被檀章一把抓住了腕子。
嵇清柏:“……”
他忘了這是個鬼,荷包狼牙的事兒還沒解決,力氣恢複了大概就想著要怎麼殺他了。
無論怎樣,嵇清柏覺得他還是得再掙紮下:“卑職之前的確說了謊,這個荷包不是卑職撿的,是臨走前娘娘交給卑職的。”他覷了一眼檀章,皇帝沒說話,火光照著那人的眼,明明又滅滅。
嵇清柏隻能壯著膽子繼續編:“娘娘擔心陛下安危,托付卑職一定要找到您,這荷包就是讓卑職帶來給您的,說因為是陛下您送的,有著陛下的福澤,一定能平安護著陛下。”
檀章還是不說話,於是嵇清柏硬著頭皮又添了一句:“而且娘娘也想讓您知道,她想您了,正盼著您回去呢。”
說完這話,嵇清柏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說借了人小姑娘的身子,但他畢竟真不是什麼小姑娘,活了上萬年的神仙,學凡人那套卿卿我我的還真有些尷尬。
隻是沒想到,皇帝似乎還真吃這套。
“你過來。”檀章突然說話,語氣淡淡地,抓著他的腕子又用了些力氣。
嵇清柏幾乎是被半拽著拖到人麵前,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結果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突然耳垂上一痛,檀章不知什麼時候手裏居然拿著那隻狼牙耳鉤,硬是穿破了他的耳垂,明晃晃的掛在了左耳朵上。
這手法太粗暴了些,嵇清柏慢半拍的疼抽了氣,檀章卻還不放過他。
嵇清柏隻覺得狼牙墜子被皇帝扯著,痛的隻能低下頭去,緊跟著耳垂一暖,對方的臉近在咫尺。
檀章低垂了眉目,眼角旁的紅蓮豔豔,他伸出舌頭,細細密密掃過了嵇清柏耳垂上剛被紮出來的血珠子。
嵇清柏:“……”
檀章抿了抿唇,似乎在嚐他血的味道,攸地一笑,低聲道:“那這耳墜子你就替你家娘娘帶著吧。”
不出意外,後半夜嵇清柏的耳垂就腫了起來,洞外風雪漫天,曾德看樣子是暫時找不過來了。
洞內雖然不滅篝火,但止不住寒風蕭瑟,檀章裹著狐裘都凍的臉色青白,嵇清柏當然也冷,冷到最後有些神誌不清,連膽子都大了起來。
皇帝坐著沒動,感覺腰間慢慢纏上了一雙胳膊,這不清不楚的侍衛跟隻貓一樣,往他懷裏團。
檀章其實有些低燒,自己凍歸凍,身子卻是暖呼呼的,嵇清柏抱緊了他,還把狐裘給扯開,將兩人裹在了一塊兒。
這不要命的侍衛還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隻要微微一轉頭就能看到對方紅腫的耳垂和掛在上頭的狼牙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