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怎麼來了?”
南無說:“來看看你。”
嵇清柏默了一下,他之前就發現,這南無對他毫不陌生,非常的自來熟,以至於嵇清柏回望過去百年,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哪兒遇過此人。
答案當然是沒有。
南無的名字,那是修道界的傳說,早該飛升的人,算來這月清派的另外堂都該是這位祖宗的後輩。
將南無請進門,嵇清柏親自為對方端茶倒水,長生和鳴寰一早去上課,此時不在堂內。
南無也不客氣,喝了茶,坐了一會兒,與嵇清柏聊到:“金焰熾鳳如今怎樣?”
嵇清柏淡淡道:“勞煩大師掛心了,鳴寰一切都挺好的。”
南無似乎愣了下:“鳴寰?”
嵇清柏:“正是我那小徒弟的名字。”
南無沒說話,但嵇清柏明顯覺著他心情似乎不怎麼好,臉色冷淡,道:“此妖心魔難除,清柏君收徒還是該謹慎些。”
嵇清柏皺眉,不是太明白對方意▽
南無:“清柏君思慮過甚了。”
嵇清柏幹脆閉了嘴,覺得自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兩人都不說話,倒也不覺得怎樣,嵇清柏閑看落花,正發著呆,頭頂突然一暗,多了隻素白的手。
南無沒什麼表情地摘下了他頭頂的花瓣。
花香馥鬱,嵇清柏竟一時分不清甜的到底是花還是他身邊的人。
南無與他離的極近,一低頭便能貼上臉,嵇清柏屏住了呼吸,隻見對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嵇清柏朝後仰了仰頭,南無抬起眼,四目相對,嵇清柏先移開了眼。
“大師逾矩了。”嵇清柏咳了一聲,平靜道。
南無沒說話,他覷到對方的脖頸,那兒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瞧著分外惹人憐愛。
他又等了一會兒,才退開幾步,笑道:“落花有意,清柏君倒是無情了。”
嵇清柏皺了皺眉,他抖落袖子上的辛夷花瓣,站起身,岔開話道:“南無大師還有何事?”
南無笑道:“隻是想來與清柏君探討下武修之道。”
“……”嵇清柏隻覺得像是聽了個笑話,別人不知道,南無與他都破了玄境,對方修為更是要比自己多上幾百年,飛升不飛升看的是個機緣,天雷哪怕劈個九十九道,憑南無現在的境界也絕對能承受得住。
不過人都說是來探討了,嵇清柏總不能黑臉把對方趕走。
於是兩人進了堂中,嵇清柏又得自食其力為南無端茶送水,回頭想著是不是得找幾個仆侍,要不然總覺得自己吃虧,每次都得親自伺候南無。
長生和鳴寰早課回來時,南無還沒走,兩人顯然都有些驚訝,鳴寰更是止不住臉上厭惡,湊在嵇清柏的身邊不肯走。
嵇清柏對他很是耐心,問了功課,又囑咐了些道理,回頭讓長生明天請假,身體不好別去受累。
南無邊喝茶邊聽他像慣孩子一樣得說話,最後才冷冷看向了鳴寰。
金焰熾鳳趁著嵇清柏沒注意,竟是對著南無露了個詭譎又滿是嘲弄的笑意,目光陰毒,全然沒了之前乖順的模樣。
南無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指尖輕輕一動,鳴寰的臉色刹那間青白成一片。
長生最先發現的不對勁,他扶住鳴寰搖搖欲墜的身子,嚇了一跳:“怎麼了?!”
鳴寰痛得說不出話來。
嵇清柏眉心蹙起,伸出手扣住了弟子的手腕。
南無氣定神閑地喝著茶,他無甚表情,也不看那師徒三人,嵇清柏把了半天脈,一無所獲。
“徒兒無事。”鳴寰一臉虛弱,慢慢道,“隻是胸口有些疼。”
胸口那兒有先前南無下的禁製,嵇清柏忍不住看向喝茶的人,南無的目光不躲不閃,朝著他微微一笑。
嵇清柏後脖子又起了層雞皮疙瘩,南無這模樣像極了他夢裏的樣子,對方這兩副麵孔實在是有些令人頭痛。
“你去歇著吧。”嵇清柏示意長生帶鳴寰去休息,長生點了點頭,拉著師弟走了。
等人離開,嵇清柏才看著南無道:“鳴寰的禁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