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似的玩意兒潛進地裏,嵇清柏低頭看了一會兒,幾個縱躍,反一個劍花,劍尖朝下,猛地刺進了黑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頭頂又是一陣悉索聲,嵇清柏掠至一邊,抬頭看到幾個身影貼牆站著。

“清柏玄君,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說話的人看不見容貌,聲音男不男女不女。

嵇清柏直起身,冷冷道:“你們是何人?”

那人笑了一笑:“玄君不用知道我們是何人,我們隻是來接一位大人的。”

嵇清柏沒說話,他在明,敵在暗,看不清對方實力如何,不該輕舉妄動。

“您身邊的金焰熾鳳。”那人又說,“麻煩您替我們送來了。”

嵇清柏一時腦內轟鳴,電光火石間又似乎抓到了些什麼,他疾步朝牆根飛去,咬牙道:“調虎離山之計……你們想對鳴寰作什麼?!”

看不見臉的人終於被逼到了明處,他身後跟著有八個同樣打扮的同夥,嵇清柏四麵被圍,才發現這幾個人身邊居然都帶著妖物。

“我們可不敢對聖妖不敬。”那人的語氣陰陽怪氣,似是憐憫,又帶著嘲弄,“玄君不如回去問問自己的徒弟,如何?”

長生盯著鳴寰淌血的指尖,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他腦子裏想著剛才地上的淤泥,轉移話題道:“師父呢?”

鳴寰有些不耐煩:“師父沒事。”他湊近了一些,命令道,“張嘴。”

長生抿著唇,滿臉都是抗拒,他不知道那些淤泥還躲在什麼地方,又總覺得有弄不明白的蹊蹺地方。

鳴寰突然動了下指,下一秒,長生的雙被縛在身後,迫著揚起了腦袋。

“我說了,不要逼我。”鳴寰的語氣平靜,長生不敢置信地盯住他,緩緩張開了嘴。

鳴寰指尖上的血滴入了他的喉口,長生隻覺一束燎火入腹,痛得他眼冒金星,縛禁已經解開,長生捂住胸口,冷汗森森,麵如金紙,任憑鳴寰伸將他抱了起來。

長生不知道對方要帶他去哪兒,他也問不出口,聖妖的心頭血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住的,長生忍不住懷疑鳴寰到底是要救他還是殺他。

這念頭既荒唐又苦作樂的很,鳴寰抱著他翻出窗戶,長生痛得發抖,忍不住朝他背後看去。

“別看了。”鳴寰似乎後腦勺長了眼睛,他說,“師父不會來的。”

話音剛落,一支箭釘在了他的腳邊。

鳴寰愣了愣,表情隻錯愕了一瞬,便漸漸難堪了下來。

嵇清柏一身狼狽,他原本的長劍不知丟到了哪裏,此時裏多了一把弓,站在對麵屋頂上,遙遙看向這邊。

“我下山前,在堂發了誓。”嵇清柏的聲音灌了風,雄渾清晰地傳了過來,“你要是敢犯惡業,我必將取你性命。”

鳴寰慢慢轉過身來。

嵇清柏看到了他懷裏的長生。

“師父。”鳴寰突然道,“我喂給了長生我的心頭血。”

嵇清柏雙目赤紅,他胸口起伏不定,怒到幾乎失語:“他毫無修為根基,你強行給他你的妖血,是在要他的命!”

鳴寰居然笑了笑:“我不會讓他死的,隻要過了日,等血入了心,這世間除了他自己,無人能傷他分毫。”

嵇清柏氣到眼前發黑,罵道:“孽障!”

鳴寰全然不在意,他撇了撇唇,諷刺道:“這天下人都想要聖妖之血,師父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們以為宋侯上山是為了求仙問道,亦或者求月清派替天行道斬妖除魔?”鳴寰低垂下眼,他看著懷裏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