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了聲決,一團芯火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蠪蛭察覺不對已經來不及了,嵇清柏不顧狼頭獠牙,將芯火塞進了對方的喉嚨口,一腳將蠪蛭踹飛出去。

轉瞬間,蠪蛭周身燃起熊熊大火,嵇清柏捂著肩膀,冷眼看著那妖物在火中厲聲嚎叫。

腦袋上血流不止,嵇清柏站著也覺得頭重腳輕,很是吃力,他盤腿跌坐在地,嚐試凝神聚法,結果風中突然傳來異動,迫使他又警覺起來。

直到看到陰影裏檀章的巨大蛇尾,嵇清柏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皺起眉來,問道:“你怎麼來了?這裏不安全。”

檀章掃了一眼地上已經化成灰燼的蠪蛭,目光慢慢移到了嵇清柏的臉上。

這人幾乎差點破了相,半邊頭身臉上全是血,濃重的血腥味飄到銀蛟鼻中,聞起來居然是甜的。

嵇清柏沒等來檀章的回答,抬頭一看,卻發現封口用的清夢冰綾又濕了大片。

嵇清柏:“……”

誰能想到,佛尊居然會對著他流口水啊?!

傷口一時半會沒那麼快好,嵇清柏擔心山中還有別的妖物隻能盡快下山。

銀蛟邊流口水邊乖乖跟在他身後,結果回去看到徹底塌了的房子時,嵇清柏的內心不可謂不絕望的。

檀章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甩著尾尖,紅蓮印記時濃時淡,銀蛟顯然被嵇清柏的血勾得有些興奮,總想著湊上來多聞幾口。

嵇清柏眼下實在分不出多餘法力捆了他,耐著性子道:“我得先療傷。”

檀章眨了眨眼,他這才仔細看了一番,皺起眉,似是又覺得對方的傷口有些礙眼。

嵇清柏正在考慮重新找個安全又安靜的地方修養身息,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回頭發現自己被檀章抱了起來。

銀蛟巨尾一甩,嵇清柏眨眼間便到了山頂的天池邊上。

下一秒,檀章毫不猶豫地將人扔了進去。

嵇清柏根本連憋氣的時間都沒有,他嗆了好幾口水,整個人慢慢下沉,沉到一半時又覺得腰間一緊,銀蛟不知何時遊到了他身邊,巨尾輕輕纏著,嵇清柏勉強施了咒,解了檀章的封口,清夢冰綾在水中散開,蓋在了兩人的頭頂上。

檀章側過臉,咬住了嵇清柏的嘴,信子強硬地頂開了對方的兩瓣唇。

嵇清柏在迷迷糊糊中被灌入了一口氣,肺葉舒展,他睜開眼,隔著一片水霧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銀蛟在池中如魚得水,雙♪唇分開後,他又去舔嵇清柏額頭的傷口,如願以償吃到了對方的血。

檀章愉悅地眯起眼,尾尖輕快地打著顫,巨尾又把人拉近了幾分。

嵇清柏被渡了氣後倒是清醒了幾分,但他畢竟不善水,隻能被檀章拖著回不到水麵上,等到氣不夠用了,銀蛟又會故技重施,嘴對嘴灌一口,然後繼續去舔他身上的其他傷。

就這麼在被反複灌一口氣,吃一口血的循環中,嵇清柏覺得自己都要泡發了,檀章才依依不舍將他抱進了池底的洞中。

這兒顯然是銀蛟的老巢,檀章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洞口被一層水簾擋著,裏頭幹淨清爽,冬暖夏涼。

嵇清柏的身下是一張玉床,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清夢冰綾又濕又重,纏著手腳。

“你這法寶倒是挺聽話的。”檀章慢條斯理地扒了嵇清柏的仙袍,這人肩膀的傷口已經凝了層血痂,他忍不住又伸出信子舔了舔,還是能嚐到淡淡的甜味。

嵇清柏實在怕他下嘴沒個輕重,直接生吞了自己,隻好硬著頭皮勸道:“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了我。”

檀章沒說話,他的尾尖盤繞而上,扣住了嵇清柏的脖子,頂著對方的下巴,這姿勢逼得嵇清柏不得不仰起頭,露出脆弱的喉口,很是羞辱。

“你求我啊。”檀章平靜道,“求我舔你,我便放了你。”

自從白朝口中知道了檀章因他生出情愛妄念,犯了殺生之罪,無法承住無量境界,再入輪回渡眾生之苦後,嵇清柏便想這最後一世,無論如何要靜心忍性,幫著佛尊平安渡劫,重回無量。

檀章原本不該受如此多的苦,要不是自己,佛尊永遠都是萬重佛境中,紅蓮座上,悲天憫人的佛。

而嵇清柏寧可自己受天地玄雷的生死之劫,也不願意檀章因他痛上一絲一毫。

銀蛟此世不懂情愛,隻要化龍後,通大能,飛升成佛,檀章便算是曆劫成功,了卻凡塵種種重歸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