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

太子殿下後來每天都乖乖穿上了襪子,陸長生發現時還有些驚訝,畢竟之前好說歹說多少回了,嵇清柏就沒認真聽過,就算聽進去了,也是今天穿了明天忘,回頭午睡一起來,發現他又光著腳踩在地上。

要說光著腳也不是不行,太子殿下的腳踝秀美,又串著串鈴鐺,每當跑跳時動作大些,“叮鈴”聲滿宮都能聽見。

說來也奇怪,這鈴鐺聲卻不擾人,如同大家閨秀腰間盤玉,走起路來環佩叮當。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那一日午後,嵇清柏又是連著幾日沒再見過檀章。

他對著自己從小一條褲子的伴讀都沒多提過一句,偶爾半夜夢醒,又忍不住想那人會不會再來。

陸長生好幾個白天見他魂不守舍,哈欠連他,忍不住問道:“你晚上做什麼去了?”

嵇清柏沒好氣道:“我能做什麼去?”

陸長生不信:“你別是寵幸了什麼人,晚上顛鸞倒鳳得沒睡好,少年龍虎精神,你注意些身體。”

嵇清柏愣了一愣,隨即漲紅了臉,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

“顛鸞倒鳳”這事兒虧的陸長生說得出口!嵇清柏憤憤地想,檀章是神仙他是人!到底誰寵幸誰啊?!

第74章 圓

自從陸伴讀說了那些個混賬話後,嵇太子每回想到檀章都覺得自己配得上“有辱斯文”這四個字,他又不能怪陸長生,晚上夢裏都是謫仙的臉,第二天更加精神恍惚。

陸長生似乎認定了他晚上寵幸宮人的事實,還偷偷搞了避子藥來給他,認真嚴肅說著:“你還沒大婚,寵幸宮人就算了,要注意著些。”

嵇清柏有口難言,回了宮就把避子藥給扔了,大冬天他的寢宮裏也燒著地龍,熱的心口都燙,於是脫了鞋子,扒了襪子,又赤著腳在殿裏走來走去。

鈴鐺聲音輕輕脆脆,宮女們看見了低聲笑著,都被嵇清柏趕了出去。

“殿下記得冷之前把襪子穿回去。”大宮女笑著提醒他,“可別凍著了。”

嵇清柏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他趴在床上,又翹著腳晃來晃去。

太子殿裏就隻有他一人,嵇清柏躺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翻身起來,舉著夜明燈爬到書架上,他想找本經書看看,照了半天,發現都是些話本子。

外頭天黑的快,宮燈隻亮了幾盞,光線昏黃,影影綽綽,嵇清柏沒找到想要的經書,一回頭,突然見到昏燈暗影下立著個人,嚇得手裏的夜明燈差點沒拿穩。

他“哎呀”了一聲,卻覺腰上一緊,檀章摟著他,穩穩落到了地上。

嵇清柏盯著近在咫尺的臉沒敢大聲呼氣。

檀章低下頭看了眼他的腳,淡淡道:“殿下又沒穿襪子。”

嵇清柏臉紅了一紅,解釋說:“我白天穿的……回來熱了才脫的。”

檀章不置可否,他鬆開了人,又把手攏進了袖子裏,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嵇清柏總覺得腰上的觸♪感似乎還留著,一時半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醞釀半天,才有些緊張結巴地問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檀章想了想,才道:“沒有去哪裏。”

嵇清柏有些驚訝:“一直在宮裏嗎?”

檀章點頭:“是。”

嵇清柏笑起來:“那你怎麼不來看我?”

檀章望著他,目光裏映著昏黃燭火,明明滅滅,他問:“殿下可是想我了?”

嵇清柏愣了下,麵上騰地燒起了火,支支吾吾道:“那什麼……這裏畢竟是禁宮,我怕你被人發現了,不安全。”

“殿下多慮了。”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