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兒不容易,你也是孤兒不容易,我不是孤兒,是不是我就活該天天想著你,你心裏就天天想著別人?”葉子墨打斷了她的話,連聲質問,夏一涵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所以她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低聲說:“我沒有,墨,要不是他出事,我真的沒有天天想著他。”
“好了,就算他真有什麼事,也未必就是別人為難他。你回去吧!”
“未必是別人為難他?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事?”夏一涵反問,葉子墨隻是不耐地揮了揮手,冷冷地說:“出去,不要問了!再問他本來是安全的,說不定就變的不安全了!”
到底還是舍不得她始終牽掛著吧,他還是說出了莫小軍是安全的。
有這安全兩個字,對夏一涵來說算是莫大的安慰了。可是他是安全的為什麼不跟她聯係?或者他口中的安全是被控製下的安全?
別管怎麼說,安全二字讓她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也才有心思關心葉子墨。
“墨,你,你吃飯了嗎?”雖然她怕這時候她的關心葉子墨都會生氣,她還是選擇說出來,不想讓他覺得在她心裏,他沒有一點兒分量。
“你呢?”葉子墨沒好氣地反問。
夏一涵搖了搖頭,輕聲說:“我沒吃,我們一起去吃,好嗎?我請你!好不好?”
“小東西,你給我過來!”葉子墨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
她聽到安全兩個字,這就開心了嗎?還說請他吃飯,竟然也笑的出來了,這不是最該死的,最該死的是,她隻要輕輕一笑,他對她所有的氣就都沒有了。
他上輩子是欠了她吧?
於是夏一涵第三次走到他麵前,被他一扯,她重重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不說話,摟住她,薄唇壓上了她的,用力地吻她。
這幾天以來,他是特意在跟她保持距離的,好像她也在特意避著他似的。她隻是怕她忍不住說出來,他則是不想聽她說。
兩個人別別扭扭的過了這幾天,今天他又吻上她,就像是已經有一個世紀沒有和她親近了一樣。
而且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吻多少是帶著一些氣的,雖然如此,她也還是在他的吻中不自覺地沉淪。
等他放開她,夏一涵的呼吸也不穩了,兩個人這麼對視了一會兒,她更發現他的轉變了。
今天她的話不用說,肯定是讓他很不高興的,他剛才的吻裏麵雖有一點點懲罰的意味,卻是在她朝他笑過以後,而且懲罰的並不明顯。
葉子墨,或許有朝一日,他們的關係能更加和諧嗎?
也或許有一天,她在他麵前提起莫小軍的時候,他完全不生氣,而是能跟她一樣,把他當成是親人。
她今天已經說了這麼多,就不適合再多說了,盡管她真的想問問他小軍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到底被他放到了什麼地方。隻要小軍是安全的,她就可以慢慢的想辦法,或許哪天他心情好,她再在他麵前說些軟話,小軍就徹底沒事了。
“你請我吃什麼啊?”葉子墨問,語調和神色較之剛剛不知道好了多少。
“時間不多了,下午我還要準時上班,我就隨便請你去集團後麵的麻辣燙吃一些吧。”
葉子墨眉頭動了動,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有這麼一個會省錢的女人。”
夏一涵臉倏然有些紅,尷尬地笑了笑,“也不是,隻是時間比較短。不過,你去過那種地方吃東西嗎?會不會嫌不衛生?”
“走吧,我沒你想的那麼金貴。”葉子墨雖說是天之驕子,其實他的工作也未必像外人想的那麼輕易和養尊處優。
很多時候他也要親自下工地去看,有些工程在偏遠的地方,他為了了解一線工人的情況,也照樣跟他們一起吃,一起睡的。
甚至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有一次在一個工地裏,衛生條件不好,工人們抱怨說蒼蠅太多。
飯桌上,他用勺子添湯,一勺子裏麵有三隻蒼蠅,可是工人們把蒼蠅扔掉,繼續喝湯。
他後來調查原因,最主要的是簡易工棚,沒有像樣的廁所,都是用建築材料隨隨便便圍起來,糞便多了,做飯的地方離的近,就成了這樣。
自那以後,他下令所有工程開工之前必須先建好相應的配套設施,保障所有工人吃飯,住宿,洗澡的條件。
“你還不金貴,你就差讓人家喂你吃飯了。”夏一涵小聲嘟嚷道,葉子墨也隻是勾唇笑笑,沒說什麼。
畢竟葉子墨的身份不同,夏一涵把他拉到麻辣燙的小店裏以後,就跟他進了最裏麵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