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村裏麵發生了幾件大事。
老吳頭的名聲臭了,雖然說以前這老家夥就好賭酗酒,甚至把好好一個家都敗完了,可好歹人緣還算不錯。
但今天之後,這家夥沒有人待見了。
老李家分明已經用三輪頂賬了,可這老家夥居然還死皮賴臉的上門要債,要不是人家陽陽精明留了一手,還不得吃個啞巴虧啊!
這號人,誰以後敢一起共事。
另一件是葛老二,這家夥被派出所的拷走了,因為他把老吳頭的腦袋給開瓢了。
當時在場的人說,啤酒瓶子就那麼朝著腦袋砸下去,紅的白的老嚇人了。
而最後一件事情,說起來就有些奇怪了,是關於老王家那個寡婦楊春慧的。
據縣城裏回來的人說,小寡婦竟然在城裏麵開門市了,據說叫什麼果品來著,賣瓜果蔬菜的。反正瞧著生意還不錯,店裏麵人擠人,鈔票一張一張的收。
這件事情傳出來之後,頓時蓋住了老吳頭和葛老二那點事,大家都紛紛說,楊春慧那個小寡婦這是長本事了,竟然能就這麼悄悄摸的在城裏賺大錢。
“媽,你聽說了那事嗎?”
王小海終於也聽到了這件事情,喝的半醉,他一溜煙跑回自家院裏,就問起了老娘。
沈大娘正在院子裏洗衣服——自從楊春慧不在了,這衣服就靠她一個老太太洗了,至於老二家那個懶媳婦翠華,根本就指望不上。
忽然聽見兒子這麼說,沈大娘頓了頓:“你是說那個不要臉的?”
“嗯,據說老能掙錢了。”
王小海眯著眼睛,滿眼放光:“村裏麵有人可見了,說那鈔票一張一張的往回收,一小會就能掙個好幾十。”
“真的?”沈大娘一愣。
村裏麵伺候莊稼,年成好了一年收個萬把塊錢就算好了,年成不好連化肥錢都賺不出來。
有些搞養殖的,忙活一年也就是兩三萬塊錢。
可楊春慧那個不要臉的,竟然能這麼掙錢,要是一小會就能掙幾十,一天下來怕得掙個一兩百。那一年可就是好五六萬哪!
王小海來了精神:“真的,媽,她楊春慧好歹還是咱老王家的媳婦,賺的錢,你說是不是得給家裏拿一點?”
“這……”沈大娘沒吱聲。
按理說二兒子說的沒錯,可問題是現在大兒子不在了,家裏麵又老是說楊春慧克夫,一家人對她冷言冷語的。
現在瞧見人家賺錢了,又要人家給家裏錢,估計是不樂意。
可話又說回來了,她楊春慧現在確實還是老王家的媳婦,該有這個義務。
想了想,沈大娘扔下手裏的衣服:“去,把你媳婦叫來。”
“啊,叫她幹啥?”
王小海一愣,這不是說楊春慧的事嗎,叫我媳婦幹什麼。
人家楊春慧能掙錢,難道我媳婦也能掙錢?
沈大娘沒好氣道:“讓她來洗衣服,你,跟我去縣裏邊,找那個不要臉的。家裏麵今年都沒錢開支了,難道她不管?”
“好,我這就去叫翠華!”
王小海樂了,敢情老媽是要去要錢啊,沒問題。雖說他平素裏怕媳婦,可那得看什麼事情了,隻要是涉及到錢的事情,媳婦絕對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