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傑到現在腦子還是暈乎乎的。
到底是咋回事?
這一次他從京城帶來了七個兄弟,包括他在內一共是八個。
就算剛才他一個人走出去,就算還有一個因為被門撞到了地上,那還有六個啊。
六個正是如狼似虎年紀的青年,竟然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像死豬一樣齊刷刷的躺在了地上。
而那個被許晴稱作是向陽的小子,沒事人一樣的站在原地。
藍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但是他不敢賭,因為對方說了,不聽話就要把他扔到樓下——好家夥,這可是二十三層啊,扔下去那還有命嗎?
摸不清這小子的底細,又自覺打不過人家,藍傑隻好是憋屈的按照對方的說法,走了進來。
正準備往沙發上坐時,李向陽說話了:“讓你坐了嗎?”
“我……”
藍傑其實半邊屁股已經沾沙發邊了,結果一聽這話,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就像是屁股下麵有針紮他一樣。
小心翼翼的站在沙發邊上,藍傑偷眼打量著那小子,發覺對方沒有再說什麼,心裏麵這才鬆了口氣。
暗自勸慰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大丈夫能伸能縮,忍一時風平浪靜。
“來,你別杵著了,還要我抬頭看你啊,蹲下。”
這時候,對麵的李向陽又發話了,指了指沙發邊上一處旮旯,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藍傑愣在當場。
蹲?
頓時一種屈辱感撲麵而來,作為一個從小在京城長大的紅N代子弟,他從小就不知道蹲是個啥概念。
在他印象中,那是窮鄉僻壤老農才最常幹的事情。
現在這小子居然讓他蹲著,關鍵是對方還坐著?
“咋?不願意,也行,那我就讓你也躺下。”
李向陽故意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那幾位,臉上裝出一副凶悍模樣,甚至捏了捏拳頭。
藍傑立馬沒轍了,雖然打心底裏一萬個不願意,可要是不按人家說的做,說不定就要和那幾位一樣躺著了,他可不願意。
想了想,他還是蹲了下去,隻是這種奇怪的姿勢,讓他短時間內無法適應,都需要靠左右搖晃來保持身體平衡。
一邊搖晃著,藍傑一邊心裏麵嘀咕:你小子等著,老子忍過這一時,等著,老子一定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都還回來。
“你叫藍傑是吧?”
瞧著家夥懂事,李向陽也放棄了教訓教訓他的想法。
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以一種俯視的目光看著這家夥,他開口詢問。
一旁的許晴卻有些恍惚。
這還是藍傑嗎?
自從小時候認識這家夥起,許晴就根本沒見此這家夥又這麼落魄的時候。
無論是在紈絝圈子裏,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藍傑這家夥一直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因為人家有這個底氣,背後有一個強悍到沒邊的爺爺。
卻不料,今天在林縣,在這個家裏麵,在李向陽麵前,藍傑這家夥終於是吃癟了。
帶來的人都被掀翻在地,自己也被教訓的跟孫子似的——許晴記得,即便是藍傑那位強悍的爺爺麵前,這家夥也沒有這麼乖過。
這時候,李向陽的話將許晴從思緒中拽了出來:“藍傑,我幫你回憶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晴姐是你的前妻,對不對?”
“對。”
“前妻是啥意思,你知道嗎?用不用我給你解釋一遍?”
李向陽末了,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你覺得,她和你還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我們之間的感情……”
藍傑下意識的就要解釋,豈料對上了李向陽的目光之後,忽然停頓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李向陽的手,輕輕的捏住了茶幾角。
那是一種大理石材質的茶幾,邊角更是厚重,瞧著足有十幾厘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