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胡子發覺公司的情形有些很怪異。
他從楊夏明辦公室出來之後,分明大家對他都是報以羨慕的目光,甚至都能覺察的出來,這些羨慕的目光中還有些許嫉妒。
可是沒過多久,似乎大家瞧著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尤其是當張萌出來跟大家說了那兩句之後,幾乎所有員工都看向了他,目光中隱隱有某種質問的意味,這樣胡子很奇怪。
啥意思?
其實他也對張萌忽然之間知道了誰中飽私囊的事情很奇怪,畢竟,這種事情在員工之間大致知道是誰,可領導層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除非有人告密。
但是誰是告密者呢?
胡子不知道,他也沒辦法知道。
感受著大家異樣的目光,胡子倒也沒能想到其他地方去,隻是以為大家在羨慕他和楊夏明的關係。
“剛才我和楊總在辦公室裏邊,聊得好一會。”
天生就是坐不住的人,胡子在坐了幾分鍾之後,便習慣性的轉過身去,找身後的眼睛劉聊天了。
眼鏡劉是公司的文員,一個幹幹淨淨沒有胡子的大學生,因為帶著一副碩大的眼鏡,所以胡子給人家起了個外號叫眼鏡劉。
原先每天的時候,隻要胡子一提起這種話題,眼鏡劉眼中立馬就露出了羨慕的目光,甚至還會主動給胡子倒杯水,說一句胡子哥你真厲害。
不料今天情形有些不太一樣,眼鏡劉似乎根本都沒聽到他說話,埋頭幹著自己的事情,不搭理。
胡子愣住了,半響,重複了一遍:“眼鏡,我和楊總……”
“噌”的一聲,眼鏡劉忽然站起身來,拿著一份文件離開了座位,徑直朝著其他地方走去,根本都沒和胡子打招呼。
胡子愣住了!
幾個意思?
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左右,發現大家對他都是投來某種很奇怪的目光,那是一種飽含著質疑和鄙視,甚至帶著幾分排斥的目光。
胡子不明所以,又側身朝著身旁一個胖女孩問道:“大胖,咋回事?為啥大家都這麼看著我,我咋覺得大夥目光都怪怪的。”
“說誰胖呢?”
豈料,被叫做大胖的胖女孩一臉怒相,狠狠的盯著胡子,一字一句道:“你才胖,你全家都胖,你祖宗十八代才胖。”
“我!”
胡子無言以對,心說這胖姑娘吃啥火藥了,平素裏開玩笑說她胖的時候,她還笑眯眯的說一聲胡子哥真壞,今天這是咋了?
人家一副臭臉擺下,胡子臉皮再厚也不敢繼續開玩笑了,隻好是再找一個人問情況。
豈料這人更絕,直接擺手起身離開,愣是沒跟他說一句話。
“靠!”
胡子鬱悶的大罵了一句,心說今天這是怎麼了?
為啥大家一下子都變了,沒有了前幾天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這時候一個身影朝著胡子走了過來,麵色陰鬱,帶著幾分怒氣。
胡子一看,正是那個剛才張萌沒有點過名的,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是中飽私囊的家夥。
此人四十來歲,是公司總經辦的副職,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大家都感覺了出來這家夥愛占小便宜的性格。
因此當出了這檔子事,大家最先懷疑的就是他。
“胡子,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敢賣我?”
這副職一臉怒氣,拚命的壓低聲音,腦袋湊在胡子麵前,狠狠的質問著。
胡子一臉納悶:“啥意思?”
“還在裝蒜,好,好好裝,老子就不信你這樣的人,還有臉在公司待下去。”這副職一臉憤怒,似乎在強忍著不動手。
狠狠的威脅了兩句,又朝著地下啐了一口,這才轉身離去。沒走兩步,又轉過身來:“胡子,老子記住你了,以後千萬不要犯在我手裏。”
“到底啥事你說清楚啊?”胡子急了,對方說的每個字他都明白,可是結合起來整句話的意思他就糊塗了,啥裝蒜,啥賣了他?
到底在說什麼啊?
“裝,好好裝!”
這副職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邊走邊向其他人說道:“大家都瞧瞧,這就是個小人,純粹的小人,背後告密,我呸,小人哪!”
眾人皆是深有感慨的點點頭,投向胡子的眼神更不屑了幾分。
事實上在一個公司裏麵,員工和管理者始終存在一種隱形的對立狀態。
副職那種中飽私囊的情況,在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
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人拿了幾個硒鼓,有的人則是拿了一盒筆,有的人拿了一遝打印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