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姐要回來了,這個消息,在南冷七中,不啻無一場晴天霹靂。
七中的教室,是磚紅色和白色拚接的,金色的太陽一射,奪目的讓人眼痛。
高二八班,半個月前新鮮出爐的理科班。
自從二飛大肆宣揚完閱姐下午回學校的消息,整個教室就炸了。
二飛棕色短毛紮著一個衝天小辮,大刺刺的站在課桌上,“姐幾個,今兒咋們得給閱姐來個與眾不同的歡迎禮。”
“閱姐大病初愈,我提議,今晚去網吧開黑。”
劉家雪笑著一拐子拐過陳杜,翹個二郎腿,“是你小子想去吧。”
“嘿嘿,小姐姐別這麼凶啊。 (慕.音.団.懟) ”
於教室東邊最的熱火朝天不同,其他同學都團頭抱腦,恨不得縮進課桌裏去。
蒼天啊,小霸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慕.音.団.懟)
要命啊,怎麼就分在了八班。
媽媽啊,我們想回家。
上課鈴聲此時響起。
被閱姐歸來這個消息折磨一早上的同學,慌張的看了一眼課表,拿出了數學書。
祁杜幾個還笑眯眯的,一點也不在乎已經邁進教室的老師。
劉風一如既往的對此視而不見,巋然不動的拿出自己的教案,“同學好,今天我們上”
二飛敗興的歎了一口氣,對著哥幾個搖了搖頭。
祁杜懶懶的掏出手機,百無聊賴的玩遊戲。
劉加雪瞟了兩眼講台,認命搬掏出數學書。
“在CD之間做一條輔助線”半節課就在這種,我盡管講,你們愛聽不聽的氣氛中度過。
直到,哐當一聲。
合上的紅色大門被一隻纖細削薄的手推開,半麵陽光落在她身上,半明半暗。
陽光傾瀉,她一頭栗色大卷鋪在後背,整個人看著又美又豔。
宛如蒼天裏一抹紅,尤其的,格格不入。
宋閱就是在這樣,萬眾矚目的視線,不,應該是萬眾驚恐的視線進了及教室。
二飛站起來,吹了個口哨,“閱姐,你可回來了。”
宋閱的唇彎著,心裏想,老子可不是回來了嗎。
“宋閱,既然你回來了,就先去位置上坐著。”
劉老師放下粉筆,對著宋閱冷然的說道。
其餘的同學都屏住了呼吸,劉老師,你不怕宋閱掀翻你的桌子嗎。
宋閱是誰,七中一姐,能指鹿為馬的大人物。
宋閱沒聽到劉風的話,她站在門口,視線在教室裏搜索了一圈。
從左到右,從前往後。
被她目光鎖住的人,背脊骨冒出陣陣冷汗,全都做鵪鶉狀。
劉老師也是一個奇人,宋閱就這樣正兒八經的站在門口,下麵的學生眼冒驚恐,他老人家還巋然不動的繼續的講著他的立體幾何。
宋閱視線不停的飄轉,一直到她看見坐在後方靠門的那個男生。
目光瞬間變得意味深長。
她捏了捏手指頭。
楚蕤,啊。 (慕.音.団.懟)
楚蕤似乎感受到了這束目光,疑惑的抬起了頭。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不期而遇了。
宋閱凝固了半秒,然後硬生生的,對著他擠出了一個微笑。
楚蕤卻仿佛看見什麼怪物一樣,立馬驚恐的低下了頭。
隻是當他低下頭的一瞬,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裏閃過一陣詭異的光。
宋閱按捺下心中的千思萬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二飛立刻湊過來,“閱姐,這幾天你不在,我飯都少吃了幾碗。”
“別聽他的,他一頓十碗。”
“嘿嘿,小子,拆哥哥台。”
宋閱坐在靠窗外側,打了個響指,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安靜,給我聽課。”
頓時,幾道蒙逼的視線射過來,白大褂不會把閱姐的腦子弄壞了吧。
宋閱懶得搭理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她雙手折著,腦袋靠在上麵。
一周前,她重感冒肺炎住院了,然後,前幾天晚上,她就就開始做同一個夢。
夢醒了,她心有餘悸,本以為是假的,可是夢裏的一些事情居然成真了,比如她今天早上被開水嗆到,醫院的小護士回家結婚。
那個夢斷斷續續的,細節不是很清楚,但是時間線還是能梳理出來。
夢裏二十二歲,她那被稱為洗護用品大王的爹,莫名其妙的破產了,還欠下一大屁股外債。
她娘死的早,隻有一個爹,當媽當爸的養大他,從小到大,她的錢零花錢是五位數的給。
不過,她爹破產了,她也從七位數的黑金卡到一個月隻有兩百塊。
最恐怖的是,她想好好賺錢還債都不行,第一,因為樹倒猢猻散,以前被他們父女兩個得罪的人紛紛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