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課,她就抓心抓肺的找班長羅演。
“羅演。”
羅演一看是她,手心裏握著的筆哢噠一聲,掉在地上了,他也沒有撿。
“閱姐,你有什麼事嗎。”
話一問,他就小心的窺視著宋閱的表情,
“楚蕤呢,楚蕤怎麼沒來。”
羅演一聽,告訴她原因,“楚蕤今天請病假了,不來上學。”
“請病假?”宋閱的眉毛擰起,暗罵一聲,小混蛋,生病了也不給閱姐說。
完全忘記了自己和他隻有一天的交情。
羅演看著眉頭越來越擰的宋閱,精神繃到了最極限。
這位原來暴力征服七中的大姐,現在已經用法律征服世界了。
比如昨天那個什麼林凱,他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的,他以為宋閱給楚蕤出頭,也就是揍他一頓,讓他知道她的厲害,沒想到這位主兒直接要發律師函,要是真扯上官司,和被人打一頓,簡直就是小兒科,不值得一提。
而且,他鼻觀心的想,雖然宋閱的父母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太清楚,不過看宋閱的作態,絕不是一般人,林凱的父親據說也是有點勢力的,可是昨天下午還不是跪地求饒。
宋閱那邊皺著眉頭罵了楚蕤很久,忽然,腦袋兒一激靈。
楚蕤生病了,這可不是他好好表現的機會嗎,去他家照顧他,給他天使一般的溫暖,讓他更深刻的體會到她的溫柔體貼。
想到這兒,宋閱臉上溢出一抹笑。
笑落在羅演的眼裏,隻覺得要出什麼大事。
“我今天也請假,陪護假。”宋閱於是這樣對羅演說道。
這……不合規矩,不過羅演並不敢否決宋閱,就看著宋閱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羅演拍了拍胸口,為自己當上班長默哀,都怪那和自己一起競選班長李秦,收買同學投自己的票,他技不如人,收買的同學比他少。
忽然,宋閱又出現在了他麵前。
坐下的羅演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閱姐,你,你還有什麼事嗎?”
宋閱慈眉善目的看著他,撩了撩頭發,“那啥,楚蕤家在哪兒?”
半個小時後,低矮破舊的巷子,電線亂七八糟的暴露在空氣中,灰撲撲的的牆麵上還寫著還我錢來,一隻毛發打結的串串狗在牆角標下一串記號。
這條巷子離宋閱的精裝下公寓不到兩公裏的距離,但是,差距幾乎有幾百光年。
宋閱盯著羅演告訴自己的地址,一個勁兒向上看。
她上了樓梯,這邊的房子普遍隻有四五層,牆麵是很多年前用水泥抹的,沒鋪瓷磚,看著特別髒。
樓梯也逼仄狹窄,明明是上午陽光正盛的午後,裏麵黑乎乎的。
宋閱上了三樓,三樓有兩個門,都是老式的綠殼鐵門,她的手敲在上麵,聲音特別脆。
楚蕤躺在床上,把涼被捂在了頭頂,房子的隔音效果一點也不好,外麵敲門的動靜越來越大,他直接把枕頭也蓋在了頭頂。
是楚風喝醉了,還是賭輸了回家撒火,或者是討債的上門了,他都不想管。
他隻想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不過,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過去了,外麵的聲音都沒有消停,楚蕤全身的睡意漸漸消失了,他爬起了床,拖著腳步來到貓眼處。
他才不打算給這些人開門,如果敲門的是楚風,他就給樓下買煙的大媽打電話,楚風欠了她煙錢,如果是討債的,他就給林哥報個信,那他就給他發幾條信息,他姘頭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帶了綠帽子。
可是,當他站在貓眼前,卻發現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楚蕤混沌的大腦呆滯了片刻,臉上的表情也陰暗起來。
這個時候,忽然,客廳裏傳來一陣響動,他忙回頭看去。
宋閱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擦了擦蹭了一臉煙灰的臉蛋,奶奶的,幸好這家屋子連防護欄都沒有,但是,外麵的管子也太髒了。
她側過頭,打算先去一下衛生間,洗個臉什麼的,然後在幹幹靜靜的出現在在臥床不起的楚蕤麵前,最好給他熬上一碗粥,等他睡醒過來,對著他柔柔一笑。
完美,非常完美。
宋閱頂著一臉美好的憧憬,轉過了頭,忽然,頓住了。
楚蕤穿著一套洗的發白的長袖睡衣,一張小臉卡白,比今天早上給二飛的小饅頭還要白。
他矮手矮腳的站在門口,就那麼麵無表情的對她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