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閱看著他吃了藥,拿著碗筷,很快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去啊?”
“洗碗。”楚蕤比較愛幹淨,吃晚飯立馬洗碗這是習慣,即使他是病號,也不喜歡留著髒碗筷。
宋閱一聽,沒控製住自己,“放著我來。”
立馬奪命而上,搶過楚蕤的碗。
楚蕤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的病沒好,回過頭一張小臉白白的,迷茫看她。
宋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嘴角扯出一個良善的微笑,她視線斜著過去,鬆了一口氣,廚房門關的好好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病人,”宋閱一臉關切,“我來洗,我來洗就好了。”
楚蕤有些懷疑,“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向廚房走去。
他的東西不多,一個碗都是要錢買的,他真的很擔心這個大小姐一不小心全都弄壞了。
“我能行,能行。”宋閱見狀,空著的手立馬抓住楚蕤的胳膊,“回臥室裏去,你去好好休息。”
楚蕤猛然被人這麼一抓,所有的心神都落在那一小截手腕上去了,宋閱的手熱氣騰騰的,有滾燙的熱意。
他像是觸了電般,立馬甩開,馬上說,“我回臥室。”
宋閱正要鬆口氣,忽然,砰的一聲,一陣風吹過來,廚房門開了。
髒亂差的而一切,就這麼出乎意料擺在了楚蕤的麵前。
她忘了,楚蕤家裏的廚房門是壞的,鎖不嚴的。
嗚嗚嗚,完了。
楚蕤目光正好滿地渣滓的廚房。
話哽到喉嚨,心裏忽然有一種果然這樣的感覺。
宋閱愣了一瞬,蹲下的身體立馬站直,下意識伸出兩隻胳膊,想大鵬展翅一樣張開,想要護住後麵的場景。
“你,你出去。”
宋閱這個姿勢像極了護著小雞崽的老母雞,隻是她後麵的不是老母雞,是大鵬海鳥。
楚蕤愣了愣。
她做這個動作無異於垂死掙紮,搞笑極了,所有的一起他都盡收眼底。
糟了,這是宋閱的第一想法。
“我,我等會兒都會給你收拾好的。”宋閱垂死掙紮。
“不用了,我來吧。”楚蕤把水杯擱在琉璃太上,拿過了宋閱手裏的帕子。
宋閱不幹,“你放著我來。”
“你再來,我的鍋,我的碗還有嗎?”楚蕤說了一句話。“還有,我的米,你浪費了多少。”
楚蕤努力克製住自己憂傷,他的錢,他的錢。
宋閱立刻原地葵花點穴手,紮心了,她,她不就是打破了一二三四個碗嗎,兩個盤子,燒毀了一個耳鍋,外加一個小鐵鍋嗎。
想到這兒,她數了數,楚蕤的廚房一共才兩口鍋。
楚蕤開始放水收拾廚房,他這才看到,旁邊的一個外賣盒子。
宋閱注意到他的動作,轉過眼睛。
楚蕤的動作新雲流水,熟練又好看。
宋閱不說話了,她的確不會有楚蕤幹的好。
楚蕤洗碗,宋閱也沒閑著,她開始擦桌子。
楚蕤悄悄動了動脖子,這種感覺很陌生,他的家裏要麼就是冷的毫無生氣,要麼就是驚天動地的嚎叫,這種洗碗有個人陪著的感覺太陌生,他擰了擰眉。
“開門,給老子開門。”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吼叫聲,醉醺醺的,叮叮咚咚的敲門,咚咚咚。
楚蕤手上的動作忽然凝固。
宋閱的臉色出現抹笑,似乎到了她最拿手的環節。
“是誰喝醉酒敢來閱姐麵前撒野。”宋閱扔過手裏的抹布,心想,我拿手的來了,她安撫的看了一眼楚蕤,“你別怕,我把你收拾這個醉漢。”
心裏樂開了花,嘿嘿,我表現的時候來了。
“開門”
“咚咚咚”
“人死哪兒去了。”
“等等,你不用去了。”楚蕤忽然說。
什麼,宋閱不明白。
楚蕤心理一副巨大的陰暗要衝出天際,不過在宋閱清透的目光下,他避開了目光。
“你先回去吧,那是,那是我家裏人。”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這個措辭。
宋閱愣了愣,門口粗俗惡心的叫罵聲還在繼續,粗鄙不堪。
“你先走吧。”楚蕤又說。
宋閱緩過神來,放緩了神情,無所謂的拍了拍手,“楚蕤,我走了。”
她拍了拍手,往外走。
“等等。”楚蕤忽然叫到。
??
宋閱茫然的看他。
“你”楚蕤指了指宋閱來的窗戶,“你還是從這兒走。”
啊!
宋閱瞬間變了臉色,又翻牆。
站在窗台的楚蕤目送宋閱下了樓,他聽著敲門聲,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果刀。
楚風,楚風,那個被他壓製了很久的念頭再一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