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都覺得,琴兒怕是早已經‘叛變’做了霍君恩的內應。
否則,為何這幾日不止一次在自己麵前誇霍君恩,還老是將霍君恩的信帶到她跟前,刷好感度。
不知道琴兒那麼努力撮合自己和霍君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原先的主子——謝琛。
“琴兒,好女不侍二夫。”丁一燕再次強調,“你別再瞎摻和我的婚事了。我不可能也絕不會嫁給霍君恩的。”
“...太子殿下難道不好麼?還是說,因為您對相爺依舊存著念頭?”琴兒眼神迷惘。
“他自然很好,可我對他隻有感激之情和朋友之意,我不能自私的仗著他喜歡我,就欺騙自己我也喜歡他。然後,將餘生托付給他,這根本就對他不公平。”
“可...唔——”“好了,”丁一燕迅疾伸手捂上琴兒的嘴,“你別再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也不去他跟前讓他誤會,你幫我帶句話,讓他明日稱病退賽。我不想弄得他和安貴妃母子失和,更不想失去他這個義兄。”
丁一燕的意思表達清楚了,琴兒再可憐霍君恩,也隻能乖乖地去回話。
在琴兒去回話的時候,丁一燕慢慢走到了禦花園的湖心小築。坐在了湖心亭邊上的太湖石上,靜靜的看著春荷。
早春的季節,冰雪已經消融。湖麵上,還有兩隻綠鴛鴦領著幾隻絨絨的小崽子戲水。
微風輕揚裙擺,丁一燕有一下無一下的踢踏著湖水,單看背影,就散發著令人心疼的落寞。
一道目光,已經穿過重重花叢,靜靜的在她身上逗留許久。
男人英俊的麵容,就隱在樹後。逼仄的視線,近乎貪婪的留駐在丁一燕身上。
他想她。
好想好想...想的他胸腔都在發疼。
他真想將丁一燕抱在懷中啊,用力將她摁進自己身體裏,再也不要放開她。
潛伏在大陳的三四個月,他查清了當年和肖後勾結暗算他母後的人,也找到了他失蹤十幾年的母後。
肖後當年和大陳的攝政家族多羅世家勾結,拿令人神誌不清的藥物來控製她母後。
因母後一時不察吃了藥,神誌恍惚。在他父皇麵前都不能控製自己行為,瘋瘋癲癲還咬人,這才與令他父皇對他的安危產生擔憂,接走他暫時交給肖後...
他拿到了肖後和多羅世家掌門人的通信罪證,也將留在多羅家意欲借助多羅家勢力,做大陳和大燕皇帝共同皇帝的霍君乾毒瘋。
為了掣肘大陳,他還拿到了大陳的邊防布圖,等他想帶他母後走時。
母後卻一反常態不願意了。
她已經在他不知情的十幾年間,有了新的際遇。
改頭換麵成了大陳的太後不說,還在多羅家被他扳倒好,徹底拿到了攝政大權,將大陳幼帝玩在股掌間。
她靠他的手弄倒了多羅家族,更想借他的手段吞並大燕。
她忘不了仇恨,她叫囂著要滅掉大燕,以報他的生父當年縱容奸妃放火又奪子的仇恨。
大陳的太後,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溫柔母後了。
仇恨使人蒙蔽雙眼,使人失了理智。
無論他如何解釋,母後都隻認定一個死理。他的生父背棄了她們母子,該死。
他說:父皇並不知曉實情,他也一直很後悔,一直沒放棄尋找他們。
可這些話,他母後根本都聽不進去。
她憤怒極了,連說他是個背信棄義的逆子,她多年隱忍不過是想替他拿回屬於他的一切,他卻要幫他背叛的生父辯解。
大陳對大燕的奇襲,就在一夜間發生。
陳國太後震怒,勒令大陳出兵兩國交界——寧夏。
寧夏是兩國交壤門戶,一個不妨,大燕就會成為大陳的祭品。
他見狀,立馬勒令自己在寧夏的暗人楊成魁軍中起義,擒拿殺了叛賊肖城後,領軍打退大陳的輕騎軍。
楊成魁完成任務後,等待他的命令。
他又從大陳的幼帝入手,想多花點時間,慢慢替幼帝從母後手中拿回攝政權。
這樣,兩國真正止住幹戈才有可能。
事情本順著他的預想進行,他甚至想好了,待他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他若還能活著,他就回來告訴燕燕事情的真相,他愛她。
可該死的,大燕竟然給丁一燕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