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傻話。”
摸摸琴兒柔軟的發梢,丁一燕溫柔地將她攙起來,“我比你大一些,知道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麼。你別為我可惜,倒是多考慮下自己的婚事。今日,我有緣見到了寧夏副總兵楊成魁,他名字雖然魁梧,但姿容俊秀,比起城內王孫公子不遑多讓,我有心為你促成這段姻緣,你意下如何?若你也看中他,我待爹爹醒來後,讓他收你做義女,再為你向陛下請婚。”
丁一燕是實打實的將琴兒看作姐妹,要為琴兒抬身份。
琴兒一下愣住,“我...我?”她低下頭說不出話,丁一燕以為她歡喜壞了。
卻沒想到將琴兒小臉重新抬起,上麵竟蓄滿淚水。“小姐為什麼要對琴兒那麼好?琴兒不值得。”
“你!”
丁一燕見她麵容有異,還來不及反應,琴兒已經抬手一揚,丁一燕隻看到一個灰色手影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待她回過神要屏氣。她已經提不起力氣了。
笨重的身子被人接住,丁一燕發狠了想要讓自己醒來,眼皮卻越來越沉。五感就隻有聽力能用,她清晰的聽到耳畔有呼呼的風聲,與靜謐的懸壺殿深夜不同。
這些賊子,是想將她帶出皇宮麼?
她心焦,恨極了自己大意眼拙,竟看不出琴兒包藏禍心。
琴兒究竟要帶她去哪兒?為什麼要算計她?
種種疑問,梗在喉間。
她不願哭,但也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凶多吉少。
她怕是又一次如被摁在砧板上的肥魚,掙紮不過,隻能靜等命運的屠刀。
丁一燕的絕望被一陣悠揚簫聲打斷。
倘若她能睜眼,她定然會驚訝,在小竹林用簫打斷歹人對她下手的男人,恰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謝琛。
此刻的謝琛,早已取下了人皮麵具,取之以一個森冷的半銀狐麵罩。
月色清冷,他的聲音更冷。
“放下她,可留你們一活口。其餘的,死!”
死字落下,殺意迸發!
簫比聲快,比劍疾。
眨眼間,領了命要在今夜剝下丁一燕臉皮,取出她肚子裏孩子的詭門殺手們,已經整齊倒下三人。連死狀出奇一致,喉嚨被簫管一下洞穿,血流遍地。
“住手,你不怕她死了不成。”硬要離開不成,親眼看到謝琛臻於化境的武力值,此次殺人小分隊中,做領隊的殺手小頭目心悸之下,以手為鷹爪,精準扣在丁一燕喉間。
“我說過,不想死就放了她!”謝琛麵無表情,但聲音驟冷成冰。
“是你不要輕舉妄動,年輕人。”說這話時,殺手小頭目絲毫不敢懈怠地盯著謝琛的眼睛,果然,他在謝琛眼中捕捉到了緊張的情緒。
有軟肋就好。
殺手小頭目嘿嘿冷笑,眼露得色,“你若不想我立馬扭斷她的脖子,你就自廢武功放我們離開。"
隻要他一用力,丁一燕纖細的脖頸就要斷在他手裏。這個年輕人武功再強,也是有軟肋給他拿捏住,壓根不怕他掀起風浪,除非他想要這個女人死。
有這個女人作陪葬,他們死了都沒關係。反正事情敗露,主子也不會放過他們。而他們死了,興許家裏還能得到撫恤金。
謝琛最討厭的,是被人威脅。
最最討厭的,是威脅他的人,拿了他的逆鱗丁一燕做脅迫。
這一群人,死一百次尚不足惜,還敢拿丁一燕來脅迫他。
“嗬。”謝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