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抬起頭,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楚蔣子銘的表情,但他的一句話卻讓她覺得莫名的安心,喉嚨一下子就哽咽了。
見到裴冉兩個眼睛裏麵包著眼淚,蔣子銘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在了身上,攙著她起身,眼睛裏麵滿滿的都是心疼,他真的恨自己最開始幹嘛要走,幹嘛不陪著她,這下倒好了,讓她碰到這種事,他出聲道,“對不起,別害怕,我不會再走了。”
裴冉不知自己是幻覺還是什麼了,仿佛麵前的男人不是蔣子銘而是閻卓朗,她起身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道,“我好害怕,我把工作證和邀請函弄丟了。”
蔣子銘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臉上稍稍的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隨後又立刻的恢複了尋常,但手卻不敢伸開去抱裴冉,隻聲音很低的出聲道,“你確定東西不見了嗎?”
裴冉被他這一問,眼淚水又開始不停的掉,蔣子銘從來沒有看到過裴冉這麼脆弱的樣子,不知怎的,手就攀上了她的後背,輕輕的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在慢慢的找找,在慢慢的找一下,應該能找到的。”
裴冉哭得眼睛都紅彤彤的了,“我找過了,在那個黃色的箱子裏麵,可是黃色的箱子裏麵根本什麼都沒有。”
裴冉邊說邊哭,蔣子銘那邊突然劃過了一個人的臉,難道是在飛機上那個女人?她難道偷了裴冉的東西嗎?
蔣子銘左思右想,除了她此刻再也想不到別人,難道她因為自己和她那幾句話就偷了裴冉的東西?還是她本來就是個慣偷?蔣子銘現在就算生氣,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裴冉才好,畢竟不可能現在去抓那個女人回來。
裴冉一直在蔣子銘的懷裏麵哭,哭得久了她才抬起頭來,裴冉這才看清,在她麵前讓她不要害怕,他會一直陪著她的男人是蔣子銘不是閻卓朗。
蔣子銘看到她不哭了,不過鼻子紅紅的,眼睛也腫腫的心裏麵有說不出來的心疼,她整個人又特別的瘦,看上去更加想讓人保護他了。
裴冉現在什麼也顧不得,靠在蔣子銘的身上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她道,“蔣子銘,我明天中午就要開會了,我的入場券加工作證全部都不見了,怎麼辦?”
裴冉知道現在去怪別人都無濟於事,但是她就想找個人訴說一下,她和知道這樣是不對勁的,但是她不遠萬裏的來到巴黎,而且這裏還有一個這麼重要的會議,如果她最後被攔在了外麵,她不知該多傷心,現在她恨不得死掉了算了,為什麼自己不小心一點,也許她仔細一點,入場券和工作證就不會掉了。
蔣子銘看著她那麼傷心,腦子裏麵在飛速的轉動,也不知上哪裏去幫她找她的入場券和工作證,如果真的要幫她的話,也隻能從自己這邊想辦法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不就是一個破會議嗎?真的值得你這麼折騰自己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嚇人,萬一你被壞人抓走了我怎麼和裴萱交代,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分不清輕重啊?”
裴冉現在本來就傷心,蔣子銘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她還不上嘴,她低垂著視線,雙眸包著眼淚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自己太害怕了,所以才……”
蔣子銘本來還很生氣的,看到她道歉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但他還是沒有表現出太過的樣子,很平靜的道,“行了行了,你給我道歉有什麼用,你應該給你自己道歉,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他欲伸手去給她擦眼淚,但是她的眼淚像是根本就止不住了一樣,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出聲道,“我隻是太無助了,我想找你,隻有你能幫我。”
蔣子銘聽到她這句話,心裏麵更多的擔心都下了,他此刻都不知該怎麼心疼她才好了,此刻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摘下來給他的。
他也隻能在心裏麵歎一口氣,手攀上了她的臉,聲音很輕的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你不要哭了。”
裴冉吸了吸鼻子,但是眼淚還是不斷地往下掉,淚水都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了,她茫然的看著蔣子銘道,“怎麼辦,怎麼辦,馬上就要到天亮了,難道我真的要白來一趟巴黎嗎?”
他看著她哭,忍不住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很輕聲的道,“你丟了你的工作證件咱們可以想辦法,你這樣的大半夜跑出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
裴冉抬眼看著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隻聽到了她道,“我其實出門之前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我打了好幾個你都沒有接。”
蔣子銘把手機拿出來,隻見電話裏麵是裴冉的好幾個未接,他剛剛忙著找酒店,手機突然關成了靜音,幸虧是裴冉沒事,萬一真的有事,他隻怕會恨死自己的。
他眉頭一蹙,“對不起,我手機靜音了,你別哭了,我明天一早就幫你想辦法,一定能讓你去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