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小,看不出!”裴冉咬著牙,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隻看下一刻,閻卓朗那如同魔鬼一樣的聲音再度傳來:“孩子要是從小就看見這樣的場景,這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她,對她的成長極為不利,所以我們還是親密一些好,免得以後小依染也會跟我們這樣!”
“不許胡說!”裴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繼而不再反對閻卓朗將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頃刻間,閻卓朗已經得逞,心裏止不住的笑,這僅僅是第一步,未來的路還很長,不過此刻的閻卓朗似乎很享受這樣抱著裴冉的感覺。
而裴冉則是腰部繃直,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上一口。
就這樣眼睜睜地躺在那裏,甚至一動都不敢動,聽著閻卓朗傳來的一陣陣呼吸聲,裴冉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現在的閻卓朗,甚至在某一個瞬間,裴冉幾乎認定先前那個溫潤如玉又霸道至極的閻卓朗好似又回來了。
似乎一切跟之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裴冉仍舊在自己的心裏不斷地告訴著自己,不一樣了,一切跟之前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即便是表麵上一樣,可實質真正的不一樣!
聽著閻卓朗那均勻的呼吸,好似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徹底放下自己的心,因此每一個夜晚也都睡的極不安穩。
但好在現在閻卓朗已經睡著,隻看裴冉輕輕地抬起一隻手來,想要將閻卓朗抱著自己的胳膊拿開。
正當裴冉將閻卓朗的手抓起來時,驀然感覺自己的手一痛。
閻卓朗的手本能地緊緊地抓著裴冉的手,在睡夢中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而又將裴冉的手徹底的放下,仍舊是保持著先前的那個姿勢,緊緊地將裴冉抱在自己懷抱當中。
那句話或許是閻卓朗在睡夢之中發出的一聲囈語,但裴冉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冉兒!”
這句話在裴冉的內心之中回蕩著,那是一種久違的溫暖,甚至裴連裴冉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都沒有聽過這句話了。
內心之中不禁泛起一抹酸楚,眼眶之中的淚水也不禁在這一刻洶湧澎湃。
一顆顆眼淚掉下來,好似將這些時光裏裴冉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化解掉一樣,裴冉的內心之中充斥著一抹矛盾和掙紮。
閻卓朗回來了。
心中的這個想法正在不斷地加深,也許正是因為這次災禍,所以閻卓朗才想起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但這僅僅是裴冉心中的猜測,她不敢去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甚至也不敢確定,更不敢去問閻卓朗。
她生怕自己一旦問出口,或許閻卓朗就會重新變成冷冰冰的那個他。
前後的差異之大,就算是裴冉也沒有第二次去接受的準備。
感受著閻卓朗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溫度,裴冉心煩意亂。
這一夜,裴冉的思緒就如同過電影一般,所有的的畫麵都交織在一起,不斷地來回的回放著,同時再度想起這些事情,裴冉的內心既充滿了欣喜,同時也帶著悲傷。
幾乎是不可自已地,裴冉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她控製不了,卻又不敢徹底的哭出聲來,隻能在被窩裏抽泣著。
然而就在這時,後背傳來的輕輕地拍背聲,卻讓裴冉的內心一片安寧。
這是閻卓朗跟裴冉之間特有的動作,在以前,每當裴冉睡不著時,閻卓朗總會這樣拍著她入眠。
裴冉甚至不敢想象,這一覺醒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最終,快天亮時,裴冉才昏昏沉沉的睡去,頭腦之中一片紊亂。
翌日晌午,當裴冉已經睜開惺忪睡眼之時,閻卓朗已經不在。
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的裴冉躡手躡腳的從床上走下來,家裏的傭人已經在照顧閻依染,裴冉也不禁放了心。
看著飯廳桌子上擺放著的碗筷和早餐,裴冉看上去有些熟悉。
“這是?”還沒等裴冉開口,傭人就已經搶先一步:“夫人,這是閻總親自下廚為你做的早餐,閻總留了字條,說等著夫人你起來後再看呢。”
裴冉不禁走到桌子旁,看到了那張字條,字條上那無比熟悉的字跡,不是閻卓朗的還能是誰的?
“醒來了就吃飯,今天我會早早回家,等著我,愛你。”
裴冉的心思更為複雜,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曾經的閻卓朗已經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這件事裴冉卻好似永遠都不會去問,更不會提起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對於裴冉來說是一個永久性的傷害,經曆了那麼多事情的裴冉,如今已經無力去辯駁這件事的真實性,現在的她會呢是疲憊,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心態徹底的放空,坦然接受這一切。
這就是裴冉的處理方式。
傭人站在裴冉的身邊,笑眯眯的開口說道:“先生對太太您可真好,老婆子我伺候了這麼多人家,還是頭一次看見親自下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