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不愛,閻卓朗手都在顫抖,依染的話給他迎頭一打,十年感情如今就換來了一句不愛,這讓他怎麼接受?
閻卓朗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晚上吃飯的時候,家裏麵的氣氛冰冷又詭異,裴冉依舊一個人在樓上,依染吃了一會之後說要上樓寫作業。
偌大的客廳裏麵隻有閻卓朗和閻思涵還有楊茜,楊茜覺得頭痛,不想在管年輕人的事,上了樓。
平時這個時候,閻思涵應該也撤了,偏偏今天閻思涵坐在這裏,她放下了筷子,試探了閻卓朗一眼道,“哥,我看不如放棄吧,她心都死了,留她人在這裏,隻會讓你更加的傷心,他們說的是對的,你還年輕,可以去培養一份新的感情嗎。”
新的感情?十年相知,談何容易?他瞄了一眼閻思涵,很冷漠的道,“如果讓你放棄你很愛的人,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是我,你覺得你應該怎麼辦?”
“我……”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是啊,是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她也不會放棄吧。
可是她歎了一口氣,“哥,你就打算這樣捆著她?一輩子嗎?”
閻卓朗不說話,他曾想過,如果真的她一輩子回不來,那就讓她一輩子吧?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愛情,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到了最後,都隻剩下了一場空嗎。
既然他選擇了要她這個人,就不應該在考慮其他什麼了,就算是一場空,最後他也要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閻卓朗一心亂的很,閻思涵見狀也是不敢多說話,沒有呆多久,尋了個理由就直接上樓了,閻卓朗一個人去了書房,在冰箱裏麵拿著酒一直喝一直喝。
喝到了最後,他自己都有些迷迷糊糊了,腦子裏麵全部都是和裴冉之間的點點滴滴的過去,他為什麼要放棄,他明明就打敗了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他愛的女人離他越來越遠,憑什麼,憑什麼?
閻卓朗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他回到了房間,恍惚中他好像看到,裴冉的身邊全部都是酒瓶,她一個人側著躺在陽台上,穿著白色的浴袍,臉紅彤彤的,她拿著酒杯盯著窗外,雖然隻看到了她的側臉,但依舊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她好像被一種濃烈的悲傷所環繞著。
閻卓朗邁著碎步朝著她走過去,他撲到了她的身邊,正欲問她這是為什麼的時候,裴冉卻衝著她笑了一下,隨後撲進了她的懷抱。
這樣的味道太熟悉,仿佛一切什麼都沒有變,他下意識的不知該罵她還是該如何是好,手還是環上了她的腰身。
不過下一秒,她就讓他從天堂掉下了地獄,“子銘,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快要承受不了我身邊的一切了,求求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閻卓朗一聽,勃然大怒,下意識的將人推開,裴冉被推開了之後,一雙眼睛布滿了迷茫,很是痛苦的道,“子銘,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推開我?”
房間裏麵彌散著濃烈的酒氣,閻卓朗怒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老是想著他,為什麼你沒有想過我?”
裴冉的眼眶裏麵都是眼淚,她出聲道,“子銘,我錯了,當年我就應該留在你的身邊,我不應該對他還有任何的幻想,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死,我們不會有那麼多的悲劇,求求你,讓一切重來,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
房間裏麵好大的一股酒氣,裴冉哭的傷心,看來她是真的喝醉了,她太過悲傷了,她已經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
閻卓朗又是氣又是惱,下意識的往外麵走,他真的錯了,這一刻他真的打算要放她走,他不想在堅持了,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自己的身邊,那才真的是一種錯。
他剛要走,裴冉立刻衝到了他的麵前,從後麵緊緊樓著他的身子,身上都在顫抖,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道,“子銘,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以後我都會乖乖的聽你的話,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了。”
說完了之後她頓了一下,“哪怕你要我和閻卓朗在一起,我也答應你,隻要你好好的就好。”
閻卓朗聽到了這話,整個人就跟爆炸了一樣,裴冉到底當他是什麼了?隻要蔣子銘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那她那麼喜歡他,幹脆陪他一起去死啊!
閻卓朗氣的要將裴冉的手拿開,可是偏偏她抱得很死,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找到了出口一樣。
“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閻卓朗氣極,轉過了頭,他第一次看到裴冉,不在是愛情,說不出的惡心和厭惡。
“這可是你說的,讓我不要走。”閻卓朗轉過身去,將裴冉打橫抱在了懷中,裴冉的眼中竟劃過了一絲害怕。
閻卓朗見狀更是厭惡,明明就是她要讓他不要走,明明就是她要挽留,卻偏偏裝出了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些年來,她被他這幅樣子,騙的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