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青春年華開始的年紀,絢爛一樣的青春年少。
不知道當容靈經曆這一切的時候,心裏該有多絕望。
容靈聽見我突然說對不起,奇怪的朝我走了過來,扯了扯我身上的衣服,“沒關係的,衣服弄濕換了就好了。”
“姐姐,你是不是沒衣服穿了,要不我去拿衣服給你換吧!”容靈說著就要進去房間,我抬手拽住了她的手,神色木訥的看著她,“容靈,如果你恨一個人,會希望她怎麼樣?”
“啊?”容靈對我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姐姐,我為什麼要恨一個人?我也沒恨過別人,不知道怎麼樣。”
她說著這話,連忙拉著我進入了房間。
趕緊翻出來她的衣服,放到了我麵前,“姐姐趕緊換身衣服,要不然會生病的。”
“不了,我先回去房間了。”越是看著容靈毫無心機的樣子,我心裏越是對自己感到恐懼。
推開了容靈遞過來的衣服,我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間回去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間,將門重重的一關,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我不想想起來,不想去想當年我到底幹了什麼。
瀟瀟跟我說的,和猴子跟我說的完全成了兩個性質。
不知道是不是瀟瀟曾經對我有所隱瞞......
很快我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周深,電話那頭接通了,人在那邊還在睡覺,有時間差。
“周深,瀟瀟怎麼樣,恢複意識了嗎?能開口說話了嗎?”我迫切的想跟瀟瀟求證當年的事情。
周深聽見我的聲音,人也清醒了過來,“她現在的意識很淺薄,隻能睜眼動一動。因為是傷到了頭部,再加上身上受損嚴重,大腦意識沒恢複連話也不會說。”
“那如果瀟瀟恢複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聽周深這麼一說,瀟瀟的恢複期還很漫長。
我掛斷了電話,癱坐在地上。
我隻記得自己以前很惡劣,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體諒過。
但是後來母親住院後才開始想要去補償,但有些傷害過的,能補償回來嗎?顯然不行。
在房間裏麵我好幾天都沒有出去,李叔會讓人送來飯菜,我也沒胃口吃。
心髒的絞痛時不時會犯,甚至我停止吃飯了,也不再服用藥物。
“北童.....”
“靈靈!”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意識陷入黑暗之中,隻感覺耳邊傳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醫療設備的滴滴聲。
我有點不想醒過來,我沒有什麼委屈,也沒有不甘。因為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我自己犯下的。
盡管不想醒過來,耳邊卻不斷有人重複著我的名字,名字也相互交錯。
“靈靈.....”
“北童.....”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叫我叫靈靈,難道又是認錯人了?
我感覺身體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亮,逐漸的眼前出現了光芒。
忽遠忽近,但我一點也不想靠近過去。
“你醒來好不好,我們不治了,不治了.....”
耳邊斷斷續續傳來了那個熟悉低沉的嗓音,好像是容宸的聲音。
很多話我聽不清楚,隻是說不治療了,他隻讓我醒過來。
可是我犯下錯怎麼辦?
除了我自己能夠承擔之外,還有誰能夠替我承擔嗎?
但容宸的聲音卻讓我清醒了過來,因為還有瀟瀟,我要是不醒過來,他會不會真的停止瀟瀟那邊的治療。
周深說瀟瀟要恢複治療,還需要一個非常慢的過程。
我動了動眼皮子,眼前的光芒很刺眼,刺得我雙眼有些生疼,迷迷糊糊道,“我醒了.....你別讓人停下對瀟瀟的治療.....”
“蘇北童......”容宸低沉嘶啞的嗓音響徹在我耳邊,我抬了抬手,好一會後才徹底看清楚眼前。
容宸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俊朗的臉上也透著濃濃的疲憊,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欣喜。
我看了容宸一眼,微微闔眸,也沒辦法想太多。
渾身無力,眼前總是發黑。
容宸見到我醒來,立刻叫來了醫生。
我的主治醫生依舊是張徹,張徹給我簡單的做了個檢查,開口道,“醒過來就不會有大礙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容宸坐在病房內,我知道他在。
我不敢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
護士跟我說,我昏迷了將近半個月,心髒功能一度驟停。容宸在這半個月裏哪裏也沒有去,足足守了我半個月。
蘇南音和容靈也來看過我,隻是看過之後也沒有再來。
半個月內,心髒驟停了好幾次,護士說我這條命很大,希望我能夠珍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