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一聲巨響。
葉牧白的拳頭砸在了她身後的玻璃上。
鏡麵如同他的心,朝著每一條紋路碎裂著。
這是她第一次親口承認說愛顧塵安,他不想聽,他一個字都不想聽,他不想承認他內心是恐懼的,活著28年,他葉牧白從未恐懼過誰。
季如璟不敢叫囂了,耳邊的破裂的聲音是那般的清晰,他的藍眸中布滿了鮮紅的血絲,看上去是那麼的駭人,仿佛要殺人般的殘暴。
她惹惱了他,徹底的惹惱了他。
“你要生,我便不讓你生,你愛顧塵安,我就永遠不讓你們在一起,聽清楚了沒有,永遠不讓你們在一起!”葉牧白加重拳頭的力量,鮮紅的血就順著那些紋路往下流淌,灌滿了每一條碎裂的痕跡。
他不會放走她的,至死也不會。
因為他不知道放走了她以後,自已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算天下無敵,也有致命的弱點,她就是他的弱點,他的命門。
“葉牧白,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季如璟扯著嗓子,從肺腑中呐喊出了這一句。
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是!
葉牧白放下拳頭,拉好褲鏈,冷酷怡然的整理著衣服:“季如璟,無論你怎麼掙紮,是鬧還是求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最好是省省力氣,早點斷了跟顧塵安雙宿雙棲的念頭吧。”
季如璟也拉好自已的衣服,從洗手台上下來:“葉牧白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方華芝我會整的她連門都出不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腕,也不比你遜色。”
沒什麼好怕!
既然一定要魚死網破,死一個才能結束,那就全部拿起武器,來一場廝殺好了。
“我已經跟媒體宣布我跟方華芝分手了,你沒有理由整她。”葉牧白並不想把她在扯進來。
“沒理由那就編理由,你不是說跟她分手不在乎她了,那麼即使我說她是狐狸精小三,破壞人家婚禮,說各種難聽下三濫的話去描繪她也應該沒事嘍去。”季如璟壓根就不信什麼他們已經分手,這全是葉牧白為了處理眼前的困境編出來的謊言,就好像當初跟她結婚一樣,一切都是權宜之計。
這個男人,壓根沒有心,有的隻是滿腦子的計謀。
“你敢——”葉牧白憤怒的瞪起眼睛。
方華芝他已經負了她,縱然這次她是導火點,但是她也已經受到了懲罰。
季如璟心裏又是一冷:“怎麼了,說說就心疼了?”
“季如璟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都跟你解釋過了,那些照片是去年拍的,我跟她去韓國,是為了滿足跟她分手之前的最後一個心願,”葉牧白氣匆匆的說。
“這種鬼話說給鬼去聽吧,分手前的最後一個心願,那麼難分難舍,幹嘛分手?葉牧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葉牧白胸腔中脹滿了快要爆炸的氣:“我知道!我知道你為了跟顧塵安在一起,現在就吃準我這一點跟我鬧離婚,但是我告訴你,現在方華芝根本就不是問題,你也不用揪著她不放,就算你想揪著,她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掌控全局的人還是我。”
季如璟轉身洗了洗手,氣息放弱了:“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她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出衛生間。
葉牧白站在原地,在她走後,他雙手撐著洗手台,心裏越來越後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像兩根火藥桶,隨便一點零星的火苗,都能引炸。
他的初衷是想借由這一次的纏綿,多少讓她軟化一些,修複他們的感情。
可結果還是這樣,,,,
激烈的喧囂過後,又是一陣可怕的死寂。
季如璟窩在沙發上,心裏煩亂,孩子,葉牧白,未來,這三個關鍵詞翻滾在他的腦海中,無去無從。
葉牧白在衛生間裏清理了手上的傷口,用毛巾包著,坐到一般的椅子上。
信任若是喪失了,真相也就墜入了五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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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候,季逸希來了。
葉牧白不想讓他進來,不過老太太下令讓門衛放季逸希進來。
“姐,姐你沒事吧!”季逸希見到季如璟,第一時間上上下下的將她看了個遍。
“我沒事,我好好的。”看到弟弟,季如璟心裏有過一絲溫暖,親情的力量,是無可替代。
“我找了你兩天,直到今天下午我才從塵安哥的口中知道,你被葉牧白帶回了葉家,他希望我能來救你!”季逸希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