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恩情,是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
因此,現在她聽著他的這一番剖白,雖然心底是那麼的迷茫,但是,也根本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小嬋,我知道,你不愛我,也許,你愛的,仍然是安灝南,這讓我是那麼的嫉妒,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把他從你的心底剔除。”
程光銘把頭靠在小嬋的肩膀上,聞著她身體的清香,心底有種衝動把她狠狠地擁入懷裏,但是還是克製住了,但是仍然在繼續說著:“但是即使如此,我是不能放你走的。”
他的聲音愈發堅定:“我不會放你走,現在,就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其實也是給你一個機會,不是嗎?讓我們在一起,一起經營著這個小家,其實,我們一直挺幸福的,不是嗎?你不能因為安灝南出現了,就忘記了我們在一起的所有的好。”
小嬋如鯁在喉。
她知道,程光銘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既然她已經說了不會和安灝南重歸於好了,那為什麼不能按照他的說法,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可是,程光銘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但是,她卻根本沒有辦法點頭答應。
她不知道問題的症結出在哪裏,隻是感覺壓抑的厲害。
很久之後,兩個人就一直這樣靜默著。
她的唇角勾了勾,抬頭望著天花板,心底五味陳雜。
似乎,身體某個地方,像是有一個大石頭壓在那裏,讓她根本都喘不過氣來。
……
安廣晟的家裏。
安廣晟一個人呆在院子裏,他這一年多來,蒼老了很多,現在,他的身體更差了,似乎一天天,都是在熬日子一般。
安廣晟覺得,這個家裏似乎愈發的安靜了。
自從崔小嬋離開之後,安灝南就更加不來這裏了,他雖然不知道崔小嬋的離開,是當初郭韻鵑的勸說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顯然,他對安廣晟的成見是愈發的深了。
郭韻鵑自從小嬋離開之後,看著這三年多來安灝南的狀態,她開始漸漸的感覺到後悔,當初在安廣晟和胡軍彬的一再壓製下,她選擇了妥協,去勸說了崔小嬋離開了安灝南,原本以為,這是對安灝南好。
可是結果呢?
安灝南還是沒有和胡淼淼在一起,而且自從崔小嬋離開之後,安灝南整個人似乎都垮了,根本像是一具形似走肉一般。
因此,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也許,她根本就不敢多管閑事,不該插手。
因為後悔,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埋怨過安廣晟,安廣晟卻堅持認識,是安灝南自己的原因,是他太鑽牛角尖,根本他就不該和崔小嬋在一起。
因為兩個人經常有爭執,兩個人之間的裂痕也是越來越大,彼此都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現在,郭韻鵑因為覺得在家裏經常覺得壓抑,就經常出去,和一些誌同道合的年紀差不多的跳跳舞之類,因此也不經常在家裏了。
家裏,就剩下了安廣晟,除了照顧他的保姆和管家,經常就沒有旁人了。
今天又是如此。
安廣晟在院子裏做了很久,終於也覺得乏了,就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來到了客廳裏。
來到客廳裏,他也是覺得很無趣,到了他這個年紀,兒子又不經常過來看他,他每天的日子都像是在熬時間一樣,真是覺得了無生趣。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忽然從外麵走了過來,給安廣晟彙報著:“老爺,胡小姐過來看你了。”
安廣晟眼前不由得一亮,他實在是每天都太孤單了,隻要這家裏來一個人,他都覺得很是興奮,至少,可是和他說上幾句話了。
而且,聽到了是胡淼淼,他就更高興了,這幾年來,也就胡淼淼經常過來看望他,沒事還給他聊聊天,甚至陪著他下下棋之類,每次都會和他呆上好大一會兒就走。
“快點讓胡小姐進來吧。”
安廣晟趕緊吩咐著管家,催促他讓胡淼淼進來。
“安伯父,我已經進來了。”
隨著一聲甜甜的聲音,一個俏麗的女子從門外閃了過來,她的手裏提著一個方便袋,一邊走進來一邊笑嘻嘻地給安廣晟打招呼:“不用請,我自己不是來了嗎?”
“淼淼,快點坐下歇歇,還是你有心,又過來看我了。”
安廣晟由衷地說著,招呼著胡淼淼。
胡淼淼一點都沒有拘束,她一邊在安廣晟的麵前坐了下來,一邊又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給安廣晟解釋著:“安伯父,這是順龍茶館的蛋黃酥,我特意給你買回來的,我知道你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