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的嗓音高了八度:“你我不幸福?”
金卻有理不在聲高:“我是……你是我的女王,我對你的欣賞、愛慕、擁護,讓我會把你的幸福當作我努力的終點。不僅限於你,這個世界上還有不計其數的女王,都會遇到她們獨一無二的騎士。當你們喊打喊殺地走自己的路,我們會穩住。”“
吻住?”郝知恩會錯了意,心尖一顫,輕輕咬了一下嘴唇。金
失笑,走回到會議桌,用大而溫熱的掌心撫上郝知恩的腳踝:“不是吻住,是穩住。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們都懂,可惜,懂不意味著做到。那就讓我做你旅途的風景,你偶爾放慢腳步,看看我就好。”聰
慧如她,他點到為止。比
如,曾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對手上個月買了三百多平米的房子,位於市中心;下屬背了個她舍不得剁手的名牌包;幾個老同學談論的一名以色列導演她聽都沒聽過……
比如,始終有議論紛紛Karen郝離開了樂享集團,光剩下打鬧。比
如,趙唯一的學習從中遊淪為中下遊,還越來越覺得鋼琴課是一種負擔。比
如今典策劃此時此刻麵臨的難關。
更比如歲月真的是在火燒屁股,真的有很多人在三十三歲比她功成名就,如今再走出去,也有很多人未到而立之年,便與她平起平坐。有大把的人比她幸運。也有多少的孩子比趙唯一更得獨厚。危機感真的會有。她有權悲觀、焦急、憤怒,被人比人,氣死人,甚至急不可耐地要做給誰看。
卻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要她穩住。良
久。郝
知恩噗嗤一聲笑出來,俯視著金,適才的盛怒漸漸化為烏有:“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騎士?旅途的風景?真是既英俊,又山清水秀啊?”金
一挑眉:“那我不得不……女王好眼光。”
“你這些話是哄我?”
“哄你,不代表不是真心。”郝
知恩從會議桌上一跳,跳到金的身上,雙腿盤在他腰間,緊摟住他的脖子,鼻尖幾乎蹭著他的鼻尖:“真的嗎?我要做的,真的隻是穩住嗎?我信你,你可別騙我。”金
輕吻郝知恩:“我用三年的時間,一直在對你這兩個字,不是放棄,也不是再堅持一下,隻是穩住。郝知恩,你不必從成功中獲得幸福,我要你一邊成功,一邊獲得幸福。”
也不知道是金得句句高明,還是郝知恩對這樣密密麻麻的輕吻情有獨鍾,總之,她受用得很,像是在無形的地方有個堅硬的殼,裂開了一道的縫。卻
足以讓陽光照進來。女
王,郝知恩悄悄玩味著這兩個字,幾乎懷疑自己的頭上會不會真的長出一頂璀璨的王冠。
而倘若要她在這兩個字前加一個修飾語,她會不假思索地,幸運的。
沒錯,她想,她應該是一個幸運的女王。盡
管金,在這個世界上有不計其數的女王,都會遇到欣賞她們、愛慕她們、擁護她們的騎士,她仍覺得,她能遇到他是何其的幸運。
還是那句話,上輩子,她該不會是拯救了銀河係吧?那
麼不妨就信他一次,永遠不放棄,卻也未必需時時緊咬牙關,當順境過後難免逆流,當倦了、輸了、痛了,做一個幸福的人,才不枉從考驗中脫穎而出的那種種讚歎,不枉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每一個人,不枉對方賜予的同等的,乃至更多更多的愛。(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