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說到哪兒了?”落難者一不小心又帶偏了話題, 後知後覺的回神要繼續,不等周一見開口就自己想起來了,遂問他:“你說‘被扔過來’?具體什麼情況?”
周一見怕了他了,先道:“你這次不能打斷我,有什麼問題等我先說完再問。”
落難者點頭答應,他才解釋起來:“我的母親是部落的祭祀,生下我之後能力就漸漸衰退,我12歲的時候覺醒成了半獸,也就斷絕了繼承母親能力的可能——剛才說過了, 祭祀隻會是普通人——因此,在母親的能力徹底消失之前,我們部落必須找到新的祭祀, 否則所有的半獸都會因此死去。”
落難者剛要問為什麼,周一見看了他一眼, 他一想才答應不能打岔的,隻能閉上嘴聽, “部落裏的半獸都飲用過母親的血液,也就相當於和母親定下了契約,失去能力之後祭祀無法負荷這些契約,半獸也無法從祭祀哪裏獲得新的血液,最終隻會共同消亡……一般不會超過三年。”
“這麼短呀……那你呢?我死了你還能活多久?”還是忍不住發問, 周一見不由皺起眉頭,還是如實回答了,“我們進行的□□交換屬於深層交換, 時效要比血液長一些,大概是五年到八年之間……不過你死了的話我也等不了那麼久,我會陪著你的。”
落難者捂住臉不想說話,□□交換這種話聽起來真是糟透了,還是周一見這種突然來一記直球實在讓人招架不住呀。
“可惜當時部落裏並沒有出現新的祭祀,母親決定帶著半獸前往臨近的青猿部落去,青猿願意接收半獸戰士,但剩下的人他們不要。”周一見歎了一口氣,“我父親是部落的前任首領,在我覺醒之前就死了,母親之後並沒選出新的首領,本來是想等我繼承祭祀之位之後由我選擇的,可惜我是個半獸。”
“青猿部落不願意接收部落的普通人,我作為首領的兒子卻不能拋下他們,所以母親就帶著除我之外的半獸去了青猿,我留下來和剩下的人一起過。”
“……你媽、我是說你母親,有點不稱職呀。”落難者頗有些咋舌,靠近摸了摸周一見的頭想要安撫他,不料對方道:“不,她做的很對,半獸失去祭祀會死,但剩下的人失去半獸卻還能生活,隻是要艱苦一點。她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全所有人。”
“除了你?”
“……除了我。”周一見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下頭抵在祭祀的肩上,“我當時其實很難過。”那畢竟是他的母親,明知道對方的所作所為是不得已,他卻還是希望能多獲得一些關愛,可惜事與願違,他在部落沒有等到母親回來,就被扔到這裏了,然後幸運的遇見了今生最重要的人。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又好了一點,不管未來回不回得去,至少現在他很滿足。
側頸被周一見蹭的有些癢,落難者別扭的掙紮了兩下,奈何對方抱得越發緊了,他隻能無奈的放棄,就當安慰傻狗了吧,伸手輕拍著周一見的脊背,落難者說了一聲:“都過去了。”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周一見深深嗅了幾下祭祀的氣息,像是青草,還有點甜,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味道了,他忍不住添了一口近在眼前的鎖骨,在祭祀炸毛之前率先開口:“那之後沒多久,北方來了一些很難聞的人,領頭的是個很厲害的祭祀,他想要帶走部落剩下的人去北方,我不答應,就被他帶來的半獸戰士打暈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裏,沒過多久就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