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110)(1 / 2)

草原上的水源都有固定的位置, 生活在這片地域的人自然對此了然於心,尤其是沒有固定居所的流浪半獸。

自打落難者一行人一路北行開始,途徑的地區都少有人煙,才走了兩天倒是還不明顯,但路上的植物已經顯出疲態了,落難者詢問後也得知,越往北邊的草原越貧瘠,羽風原的水源大多集中在西南方向,北方草原的動植物都不如南方肥美, 部落也少。

最近的水源往北需要一天的路程,往西的話今天就能到,落難者和三個半獸商議過後決定先取水, 順便去水源附近的一個小部落借地方休息一晚上。

“出了羽風原離白狼部還有多遠?”四人一起向著西邊走,夜狼走在最前麵領路, 胡豺在隊伍後警惕,落難者向上河詢問, “或者其他山林部落。”

上河四下掃視一眼後才道:“具體不清楚,我隻知道傳信鳥從草猞部飛出羽風原需要一天,我們用獸形趕路的話就需要五天或六天,人形的速度慢許多,至少需要八天。”又是報信鳥, 落難者雖然不知道這種鳥有什麼特殊的,但目前是知道這種鳥飛行的速度挺快,以他們一行人現在的趕路速度算的話, 一天能走一百公裏,他在拿著步行手杖的情況下一小時能走接近十公裏,算是非常快了。如果是按半獸的腳力計算,他們一天能跑兩百公裏,單按照時速計算的話夜狼一小時能跑六十多公裏,但這樣對於半獸人來說體力消耗太快,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草猞部是羽風原最外圍的一個部落,也就是說從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出發距離走出草原還有接近一千公裏的路,這一千公裏放在落難者原來的世界坐高鐵飛機要不了半天,但放在這個出行全靠兩條腿的地方堪比天塹。

握緊步行手杖,落難者看著望不到邊的大草原,輕聲歎了一口氣,上河又道:“祭司大人,您好像對各部落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何止是少,很多常識的東西他都一知半解的,要不是礙於身份上河早就想問了,落難者點了點頭:“我以前不是這裏的人,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那裏和這裏差的很多。”

“怪不得,”上河聞言也不追究這個遠到底有多遠,他微笑著道:“您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們吧。”

落難者知道他想要討好自己,但這份善意並不作假,遂也回了一個笑容,問出了一直不解的事,“謝謝……你跟我說一下傳信鳥吧。”

“哇,傳信鳥都不知道,祭祀你以前住的可真偏!”胡豺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了,忍不住說了一句,落難者也不跟他計較,隻等著上河回答自己的問題。

上河瞥了胡豺一眼,“別添亂。”對方也不知聽沒聽進,抖了抖耳朵沒做聲了,“傳信鳥是各部落交流信息的一種鳥,飛的快,而且比較聰明,會學人說話,各個部落發生的大事它們知道的最快,然後飛到別的部落去,有人給它們東西吃的話它們就會把聽到的話說出來,有的部落會專門喂特定幾隻傳信鳥,讓它們打探消息,偶爾也用來傳遞消息。”

落難者聽的驚奇,飛的又快,還會說話,看來又是新品種,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那部落裏如果不喂呢?會自己飛走嗎?”

“會的,還會說那個部落的人小氣,我們當流浪半獸的時候遇見傳信鳥經常沒東西喂,被罵了很多次了。”上河無奈的搖頭,“傳信鳥隻吃熟肉和植物,我們身上很少會帶多餘的糧食,都是抓活的,哪有東西喂它們。”

這鳥還挺有性格,落難者失笑,正要說什麼卻驟然止住,起風了,三隻半獸也都皺起眉頭,他們的嗅覺靈敏,落難者能聞到的東西他們自然更難忽視——臨近水源了,被風吹來的濕潤空氣裏滿是鮮血的腥味。

“祭祀大人,請跟緊我們。”夜狼出聲提醒,和上河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這血聞起來不像是動物的,隻能是附近部落的人類,而且死的不算少,胡豺也走到落難者的身邊,皺著鼻子道:“死了這麼多人,不像是野獸。”

落難者把步行手杖插到腰間,這種時候換成冰杖比較有安全感,“去看看,太危險的就麻煩夜狼你帶著我逃走。”再不濟他包裏還有火杖和熔岩法杖,一場隕石雨怎麼也能砸出一條路。

夜狼點了點頭,謹慎起見變作狼人形態,除了受傷的一隻眼睛以外看著十分具有威懾力,上河和胡豺也都如此,都不敢掉以輕心。

風停之後就聞不到血腥了,落難者三人一路警戒又走了十多分鍾才遠遠的看見一條河,邊上紮著幾個帳篷,看樣子是個和矛差不多大的小部落,夜狼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就是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