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草猞部三個半獸人的表情就越凝重, 按他們的話說,空氣裏鬣狗的味道和血的味道都很濃,落難者換上冰杖,透過霧氣看見了遠處部落的輪廓。
“祭祀大人,您小心。”上河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落難者點了點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連他都能隔著老遠的距離聞到血腥了。
穿透最後一段遮擋的雨霧,草猞部的情況已經能看的清晰了。
“還是來晚了。”夜狼沉痛道, 落難者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草猞部遠比河部大的多,死的人也更多, 圍著部落的一圈木刺上還掛著兩個人,血流到地上把大塊的土地都染紅了。
胡豺隻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一行人都說不出話來,沉默的走進木刺牆內, 落難者盡量不去看那些七零八碎的屍體,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如果自己能跑的再快一些也許就能趕上了,剛才那個帳篷外的孩子看起來甚至不到十歲!
“有哭聲!還有活人!”夜狼環視四周突然激動的大叫,然後認準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落難者也趕緊跟上,一路跑過去還被石頭絆了一下,連停頓都敢, 就怕錯過。
這短短的一程路變得無比漫長,一行四人越過無數屍體的終於到了目的地。
草猞部的中間空地上,一些身披草衣的人被圈在中央,邊上十幾個裹著獸皮手持骨刺的人,大聲嗬斥著一個哭泣的孩子:“閉嘴!吵死人了,再哭老子宰了你!”一個老人抱著那孩子低語,狠狠的瞪著裹獸皮的人。
那人滿臉的不悅,嗤笑道:“老東西看什麼看,眼睛不想要了啊!”說完就抬起骨刺要戳老人的眼睛,落難者連忙大聲嗬止:“住手!”
這一下那些手持骨刺的人才注意到落難者一行,見來了三個半獸都戒備起來,其中六個直接半獸化,被打斷的那個也是半獸,對上落難者的表情勾起一個殘忍的笑,竟直接將骨刺刺下,狠狠穿透了老人的頭顱,被老人護在懷裏的孩子睜大了眼,溫熱的血濺在他臉上,他頓時止住哭聲,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發出幾聲幹澀的怪叫。
落難者也沒想到這野人會直接下手,身體快過頭腦直接抬起冰杖,寒光一閃,那人變作冰雕,臉上還停留在得意的表情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其他持骨刺的人也沒反應過來,但現在自己人已經成冰雕了,登時剩下五隻半獸紛紛發出怒吼,直接衝了過來!
“小心!”落難者的氣的渾身發抖,被胡豺拽的釀蹌了一下,避過一隻半獸的襲擊,“你發什麼愣!”冷不丁被吼了一聲,落難者這才清醒了些,胡豺也已經半獸化,拿著自己給的石矛抵擋那隻半獸,夜狼和上河也紛紛半獸化,兩個人攔住了四隻半獸。
剩下七個持骨刺的是普通人,這下都用骨刺對著草猞的人,衝出幾個要搶骨刺的被他們毫不留情的刺死了,企圖掙紮的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倒下,落難者被那些野人的殘酷和生命的脆弱給震懾到,但現實容不得他發呆,上河沒有武器,被一根骨刺紮穿了左手,艱難的搶下了敵方的骨刺,夜狼雙目充血,怒吼著的用黑曜石長矛刺穿了那個傷害上河的人,黑曜石穿透心髒後被紅的發亮,另一隻半獸人卻沒有看自己死去的同伴,乘機繞過他們直奔落難者,幾步就衝到他的麵前!
他所持的骨刺不知被誰的血染紅,尖端卻依然森白可怖,落難者被他凶狠的眼神驚到,就地一滾狼狽躲過那根奪命的骨刺,抬手一點寒芒飛出,將那半獸的動作被固定在追刺的動作上,此時骨刺距離他咽喉不到三十厘米,落難者擦去額上的冷汗,手還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