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了肚子之後落難者碗都懶得洗, 懷著拆快遞一樣的期待揭開竹筒的外封,當初封存的時候用的是寬大的葉子將外部接口包裹,再用草繩纏繞幾圈,這樣的手段並不高明,所以乍一解開第一個竹筒的時候周一見就一臉嫌棄的身體後仰躲避跑出來的酸腐氣味。
落難者也不覺得能那麼幸運的一次成功,皺著鼻子把竹筒又封起來,對周一見道:“126號。”周一見便在去年冬天用來記錄的幾張紙上找到對應的竹筒編號,用碳條畫了一個叉。
將失敗的竹筒放在右手邊,落難者又拿了一個繼續解封, 才解開繩子,葉子隻掀起一角周一見就製止了他,“別開了, 味道一樣。”他的嗅覺靈敏,為了免受酷刑隻能先一步阻止祭祀的動作, 落難者隔著竹筒嗅了嗅,除了陳舊的竹子味和地窖的土味他什麼都聞不到, 心有不甘,他還是揭開了竹筒要分個仔細,果然又是壞的,周一見捏著鼻子,“信我。”
落難者見他那副不堪受辱的模樣笑了笑, 封起竹筒不再折磨他了,而後一連開了四五個都是壞的,兩人都有點失望, 周一見是覺得地窖裏還有那麼多這種鬼東西實在是糟心,落難者是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改這麼差。
“你選一個開。”想了想,落難者沒再伸手拿竹筒,打算讓周一見選,畢竟這家夥是個玩老虎機都能出遠古三件套的歐洲狗,周一見隨手指了一個外表灰色的竹筒,落難者看著上麵斑駁的黴印字糾結了一下,解開繩子後詢問的看向周一見,他皺著眉頭狗一樣嗅了嗅,“跟之前幾個不太一樣,聞起來很酸。”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抵製,落難者就取下葉子揭開筒蓋,一股強烈的酸味跑了出來,卻不像之前那樣聞著就叫人倒胃口,驚訝的看了一眼周一見,落難者似笑非笑:“你真是……”話沒說完,落難者看清了竹筒內部的液體顏色,心裏疑惑,幹脆倒了一點在手心細細觀察。
黃褐色的液體,看起來不太美觀,但聞起來卻有些熟悉,口水分泌的速度快了些,落難者伸手指欲要沾一點嚐,周一見又攔住了,“吃壞了這麼辦,我來試。”說完也不管落難者的反應徑直低頭舔了一下他的手心,一滴不漏將那些不明液體全卷走,還意猶未盡的多舔了幾下,落難者嘴角一抽,眼看他得寸進尺咬上自己的虎口周圍的肉了幹脆的收回手,屈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沒吃飽嗎你。”
周一見隻能收起小心思,略帶委屈的看了他一眼,開始說這竹筒產物的味道,“酸,但是和果子酸不太一樣,應該能喝。”但不是酒,落難者把酒的味道跟他形容過,這玩意並不辣,也不熏人,喝多了估計還牙酸。
這說的跟沒說差不多,落難者隻能又倒出一點自己嚐了嚐,雙眼一亮知道這是怎麼了,醋呀!
果酒沒釀出來,醋倒是先有了眉目,怪不得聞起來似曾相識,這顏色雖然不對,但味道與蘋果醋十分相似,甚至要略香一點,落難者小心的合起竹筒,找到了外麵刻的編號,“41號,給我看看配方。”
周一見抽出他要的那張,落難者記下那幾種果子的種類又在剩餘幾個沒開的裏找類似的配方成果,挑出四個,第一個是壞的,第二個倒出來是顏色非常漂亮的琥珀色液體,味道卻要淡些,第三個一揭開就讓落難者滿心驚喜,那是發酵過後特有的氣味,可惜倒出來後味道透出怪異的酸腐,顏色也不盡如人意,落難者想要嚐被周一見攔住了,“這個不能喝!”他一聞就知道這東西有問題呀,祭祀又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