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抱著僥幸的心理趕到雲家時已經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雲東野一臉怒氣的看著她,披頭就問,“公司的機密是不是你泄露的!”
丁丁眨巴了眼睛幾下,擠出了眼淚。“您說什麼,公司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是你?”雲東野看著和張遲相似的臉上掉下來的眼淚,覺得心都融化了。
雲飛揚冷笑一聲,大步走到她麵前,“假。”說著一杯茶水潑在了她的臉上,丁丁臉上化的一點妝因為這杯水已經花了,原本的相貌顯露了出來。
雖然說丁丁是張遲的女兒,但是除了嘴巴相像一些,鼻子和眼睛還是有些不同的。張遲的鼻子很挺拔,眼睛有些狹長,丁丁通過一些化妝技術讓自己和張遲變得更像,在不熟悉的人看起來就真的和張遲幾乎一模一樣了。
不熟悉的人不包括夏楚楚。
“你……”雲東野看著丁丁說不出話來。
“嗬。”自己的伎倆都被拆穿了,丁丁臉上也沒有了剛才偽裝的表情。
“我鬥不過你不是因為你有多強,而是你的幫手太多。”她看著夏楚楚不屑的開口。
夏楚楚正色看著她,“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鬥,我也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鬥的。”
“是嗎?”丁丁開口,“那我還真的是挺自作多情的。”
夏楚楚拽了紙巾給她,丁丁打落了她的手,“不需要。”
“撿起來!”夏楚楚旁邊的雲飛揚厲聲開口,“在我雲家不是你造次的地方。”
丁丁仰起頭不為所動。
握著拐杖的雲海峰一拐杖敲在了她的後腿窩,丁丁沒有站穩單膝跪在了地上。
“女兒!”雲東野習慣性的上前去扶她,被丁丁一把推開了。
“我不是你的女兒!我才不是張遲的女兒!”
雲東野顯然受到了傷害,被丁丁推開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麼放。
“那就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下來!”單眉看不慣雲東野被欺負,上前拉住了雲東野,麵對著丁丁。
“要是我沒有看錯,你身上的衣服你自己是買不起的吧。哪一件不是雲家的錢?既然你也不是雲家的孩子就把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雲東野神情複雜的看著單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丁丁一聲不吭的脫了自己的外套,裏麵隻穿了一件小背心。
“褲子呢?”單眉還是不依不饒。
丁丁也倔強,就真的當著眾人的麵把褲子脫了下來。這樣一來幾乎是全身赤裸的在眾人麵前,她也不覺得害羞,就那樣仰著頭和單眉對視。
夏楚楚想起張遲之前在廢舊工廠的話。
“丁丁甚至都不知道她有一個母親。”
最大的可能丁丁隻是利用自己和張遲長得很像的原因來騙取雲東野的信任,或許自己也不知道她真的就是張遲的孩子。
“我的女兒在哪裏?”雲東野看著丁丁戚戚然的問道,聲音裏有著任何人都能夠聽出來的悲傷。
“我怎麼知道你的女兒在哪裏!”丁丁不在乎的說道,既然事情都鬧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用在乎演戲不演戲的問題了。
“你,真的不知道張媽媽是你的母親?”夏楚楚一句話像是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把丁丁炸的體無完膚。
“我不是!”丁丁搖了搖頭,張遲的“升級版羅敷”當初是自己親手調配的,她們商量好了的,張遲一死丁丁就可以去找雲東野,然後一生會得到雲東野的庇護。
“你說的是假的!假的!”丁丁有些失去理智,當初張遲找到她時她已經是滿身的傷痕,是張遲流著眼淚給她上藥,並且想出了這樣一個萬全之策。
“要是假的為什麼張媽媽會對你那麼好!你回想一下,從小隻要你有什麼事情,哪一件不是張媽媽給你擔著,我看就連她的死都是在為你鋪路!”夏楚楚毫不留情的擊碎了丁丁給自己營造的假象。
她僵硬的站著,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腦海裏閃現張遲對待她的一幕幕。
第一次壞了龍墨的孩子,是張遲帶著她去打胎的,鑽心疼的手術她堅持不打麻藥,她還沒有哭,張遲已經眼淚鼻涕一大把。
“張媽媽甚至不惜背叛龍墨到這裏來找你,就是因為聽說你被逐出了‘飛鳥’你回報她的是什麼!”
張遲在B市找到她的時候,她為了生計已經開始在街上賣身,張遲在出租屋裏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錢塞給那個嫖客,就差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在糟踐自己了。
“張媽媽在自己全身塗滿了‘羅敷’就是為了能夠取得龍墨的信任好見到你,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聽你叫一聲‘媽’,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動之情嗎!”
她親手把研製的“升級版羅敷”遞給張遲的時候告訴她,死之前先發短信過來好讓她為下麵的計劃做準備。
“別說了!”丁丁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眼淚傾瀉而下,癱坐在地上,“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