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門邊的井亦涵停下步子,他機械的回頭,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孟學思。
他沒聽錯,孟學思在找簡言。
說來,他也想找到她,然而,他不能那樣自私,井老太太需要他,井家需要他,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於情於理,他不能對不起他們。
於私於己,他隻對一個人歉疚,那人,已經永遠離開。
我欠你一聲對不起,若是奈何橋頭見,我會擁緊你,所以簡言,再等等我。
“她在哪裏?”孟學思又問出口。
“她死了……”他不得不承認,她死了。
這道傷疤,揭開愈合,已是鮮血淋漓。
孟學思拽緊拳頭,不由分說,上來一拳揮在井亦涵臉上。
“井亦涵!到底簡言欠了你什麼?你要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麵臨死亡,有時候我真的想替她打死你這個混蛋。”
孟學思怒火翻騰,想到簡言,他忍不住又給了井亦涵一拳,早在之前,他就想這麼幹了。
井亦涵無故挨了兩拳,火了!
搏鬥近十分鍾,兩人不情不願的停戰,各自都掛了彩,井亦涵臉上要慘不忍睹些。
“你說簡言沒死?”井亦涵坐在地上,隨手抹去嘴角的血漬。
孟學思再狼狽,也要盡量維持高雅的風度,他冷冷的看著井亦涵。
“她沒死!”
簡言車禍之後發生的一切,孟學思挑了些給井亦涵說。
再看向井亦涵時,那人已經站起來,飛跑出去。
……
總裁辦公室。
秘書被井亦涵打到半死,瑟縮在桌角殘喘出氣。
井亦涵已經遊走在爆發的邊緣,隻要一點火星子,就能即刻引爆他。
“你們趕緊給我找,如果今天之內找不到,明天都不用來了。”
原來,那個女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離開的,操。
井亦涵,你算盡聰明,卻沒想過她會用那種方式離開,曾經那麼近,現在……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那個女人。
……
井家老宅。
晚些時候,有人給簡言送飯菜過來。
簡言不敢吃,她怕井美怡在飯菜裏做了手腳。
那人再次送飯來的時候,井美怡一起過來了。
房間裏的白熾燈已經被關掉,隻餘牆上的壁燈亮著。
“為什麼不吃?”井美怡端起地上的飯菜,冷睨著縮在牆角的簡言。
她走近簡言,“你不吃,孩子也不吃嗎?”
井美怡手裏的飯菜已經觸到簡言的嘴邊,“真不吃?”
簡言搖著頭,她很累,她想休息。
“簡言,你可別睡,不然我就叫人剖開你的肚子,把那小東西拿出來!”
井美怡的嘴臉,在簡言模糊的視線裏變得邪惡醜陋。
她瞪著她,暗自掐了把自己,她不能睡,絕不能睡。
“這樣就對了。”井美怡的手又落到簡言的肚子上。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簡言一下打開井美怡的手。
她害怕那隻手,在夢裏,她見過她的孩子被活生生扯出來的樣子。
井美怡不惱,她笑,隻是就著手裏裝著飯菜的碗抵緊簡言的嘴巴。
“吃下去!”她用力,簡言被碗邊磕疼,卻不肯張嘴。
嘴越來越疼,甚至已經麻木,她還是沒有張嘴。
井美怡使了個眼色給門邊的人,那人上來鉗製住簡言的嘴,用力一捏。
鑽心的疼,讓簡言不得不張開嘴。
“我說過你乖乖聽話會少吃很多苦頭,再過兩天就是我女兒的忌日,這個日子應該沒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