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她機靈。
蕊夫人笑著起身去更衣梳洗。走到門邊莫名一股陰風襲來,蕊夫人突然想起昨晚兩位爺口中發生的靈異事,邁出去的腳迅速收了回來,抱著手臂搓了搓,吩咐綢兒去幫她取衣裳打水來。
半個時辰後,魏俊起身才漱了口,蕊夫人捧著盆服侍盥手,就有小廝進來稟道:“今日三爺搬遷,請郡王過去赴宴。”
魏俊正挽著箭袖,聞言淡淡道:“知道了!”那小廝安靜退了出去。
魏侗清早起來,看到綠柏蹲在牆角悄悄用袖子抹眼淚。
“你在這裏做什麼?”
綠柏聽到動靜一僵,也不轉過身,扭頭就要跑。
“站住!”
魏侗走過去,吩咐道:“轉過身來,爺看看。”
綠柏慢慢轉過頭來,露出鼻涕眼淚齊流的黝黑臉龐,簡直慘不忍睹。
魏侗捂了眼睛,“唉喲,你還是轉過去吧!”
綠柏轉過身吭嘰了兩聲。
魏侗看著他聳動的肩膀,低聲問他:“你怎麼了?可是家裏有什麼難處?”
按道理他們一家子都是嫂嫂救下的,輕易沒人敢為難才對。
綠柏身形一顫,哽咽著說自己不再與姐姐一處當差了。
他們的父親母親不在身邊,與姐姐在這偌大的王府裏相依相伴,驟然要分開,難過是一定的。
魏侗聽了,鼻尖一酸,他心裏一直巴望著快些搬去自己做主的院子,可以隨意布置自己的屋子,可以由著自己的喜好給新來的丫鬟改名字……可真當搬走的這日,心裏又戀戀的舍不得走。
筠娘早起收拾妥當,過來魏侗這裏察看。
粗使的婆子已經將魏侗的東西抬了過去,家什都不用動,那裏是庫房新搬過去的,已經布置齊整。
筠娘看到屋裏又放回了隻做擺設的飾品,沒有了魏侗生活過的痕跡,心裏空嘮嘮的。
魏侗遲早要搬去外院,再不舍,也不能阻礙了他的成長道路。
魏俊一房姍姍來遲,來的除了魏俊和雪薇,還有蕊夫人跟了來。
魏俊往常帶在身邊的都是晴夫人,現在晴夫人不便出門。最近魏俊幾次帶的都是新晉的蕊夫人。
看蕊夫人的樣子有些心神恍惚,眼神飄忽不定。好像並沒有過多的喜悅。
不過魏俊寵誰與她們並不相幹。
甘露過去蕊夫人身邊,壓低了聲音笑道:“蕊夫人這鐲子可漂亮!這麼貴重的物件還是莫要露在人前的好。”
蕊夫人瞪圓了眼,怎麼可能!
不可能,她們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郡王的居室之所,就是郡王妃和晴夫人沒有郡王的允許,也是不能擅入的,更何況別人,除了郡王的心腹,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裏麵發生的事。
可蕊夫人莫名覺得心中揣揣,極為不安。抬頭就見甘露緊盯著她手腕上的黃澄澄的金鐲瞧。
蕊夫人好似被灼熱的火焰燙了一下似的,迅速縮回了手。
甘露滿意地走了回來。
竹月低聲問她:“你提點她了?”
甘露瞪了蕊夫人一眼,從牙縫裏哼哼道:“都是一個府裏的女眷,她不要臉麵,我們還要呢!”
花樣金飾康嫂子與她提過,百種花樣打造的金飾有特殊印記,專一給成王魏傲打賞身邊的妻妾用,相當的大手筆,京裏的頭一份。
這麼貴重的飾物隻怕晴夫人都是沒有的。
是不是可以認為是魏傲隨手打賞給蕊夫人的。
貴族子弟當真奢靡。
筠娘再一次無比慶幸自己的丈夫是魏儀!
筠娘心裏發生了變化,待魏儀也就多了兩分往日沒有的親昵。
這個小沒良心的,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好。
魏儀笑道:“今日怎麼想起關心為夫了?”
筠娘歎了口氣,將蕊夫人的異常說了。
魏俊變得越來越偏激了。不能任他敗壞府裏的風氣。
魏儀斂了笑,道:“你打算怎麼辦?”
筠娘道:“叔叔房裏的事,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