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舉報什麼?難道誰又冤枉你了?還是你又見誰不順眼了?”宋濂微笑的朝江成問道,他知道江成這個家夥是個閑不下來的人,自從回來後三天兩頭的惹禍,簡直就跟孫猴子投胎轉世一樣。
“不,沒誰冤枉我,我也沒見誰不順眼!”
“那你舉報什麼?”
“我舉報市國土資源局,他們違規操作我那塊還有十五年租期的廠房的地!”江成振振有辭的說道。
宋濂聽到江成說的這話差點沒將嘴裏剛入口的清茶給一口吐了出去,他艱難的將茶水咽下,瞪大了眼睛對江成問道:“你說什麼?你要舉報一個國家政府機關單位,你沒發燒吧?”
說著宋濂還伸手去摸江成的額頭,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傻了,可是卻被江成輕輕的躲過了,江成很嚴肅的坐正之後說道:“宋書記,我是認真的,我們已經收到了市國土資源局給我們的紅頭文件了,上麵寫著讓我將廠址遷走,並且補償我們三萬塊。”
宋濂打斷江成的話說道:“這很正常啊,你們廠子都被燒成灰燼了,地上的東西一文不值,都是隻能拆了送到垃圾堆裏的,那三萬塊估計補償的應該是你們剩下的那些年份的租金。而且你那廠子的地理位置並不是特別的好,正好周圍全是居民區,這樣對周圍的居民們的生活條件很不好,所以搬走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可是我聽說那塊地他們打算用來新蓋商品房,宋書記,按照規定,我這塊地如果被收回的話,不是不能蓋商品房嗎,隻能蓋公益性的建築,比如學校圖書館之類的,他們為什麼會打算去蓋商品房呢?”江成痛心疾首的說道。
宋濂聽到江成這麼一說眉頭不禁一皺,他狐疑的問道:“你是聽誰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無中生有可不是好事情啊,萬一被有心人給聽到了,你可小心進局子。”
江成聽了這話不禁嗤之以鼻道:“現在外麵都鬧的沸沸揚揚了,我們廠子裏的職工都知道這件事了,附近的居民也都接到說要拆遷的消息,說是那附近的幾個小區都要準備拆遷,那裏要興建新的大樓,這是不是真的?”
江成緊緊的頂著宋濂的眼睛,想通過他的眼神來得到自己的答案,他知道如果附近的小區也要拆遷的話,這麼大的工程肯定是要市委市政府拍板的,沒有這二位大佬說話,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敢動這麼大一塊蛋糕。
宋濂頓時人就緊張了一下,不過身在高位的他很快就靜下了自己的心,對身邊的女兒說道:“馨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江成說。”
宋馨很乖巧的起身出了宋濂的辦公室,順手把門也給帶上了,此時辦公室內隻剩下江成和宋濂兩個人了,宋濂語氣嚴肅的對江成說道:“事情是真的,那裏近期的確是有拆遷的項目,那片的小區都已經是老小區了,有礙於市容,而且那裏的管理也不完善,犯罪率很高,所以我打算把那裏稍微改造一下。”
“稍微改造一下?那您改造的時候難道就可以不顧國家的法律法規麼?我廠子的那塊地還有十五年的租期,你們說要收回,的確有那權利,可是那塊地絕對不允許用來蓋商品房!”
宋濂突然一拍茶幾說道:“江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想幹擾城市的未來發展,想幹預市委市政府的政策嗎?”
江成也同時一拍茶幾道:“我不管什麼發展什麼政策,我隻想告訴你,宋書記,江南市再這麼搞下去,隻會越搞越窮,永遠也不會有發達的那一天!”
宋濂的眉頭再次緊皺,他壓製住心中的怒火,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江成,我看你是喝多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想清楚再來跟我談這件事!”
江成腦袋一甩,擲地有聲道:“我沒喝酒,何來醉?宋書記,您難道不覺得最近咱們家鄉的發展速度有點太快了,整個城市的東南西北全都在動工起建築,一天蓋出來的樓層比省城都還要多,這麼多的房子,您賣的出去嗎?有多少父老鄉親買得起啊?你不覺得您的政策執行的太快了,步子邁大了可是容易扯著蛋啊我的宋書記!”
這下是更加的惹鬧了宋濂了,作為一市的龍頭老大,他何時這樣被人說過,他巴掌再次拍在了茶幾上,怒氣衝衝的指著江成的鼻子喝罵道:“我看你是醉的都快不省人事了,你趕緊給我跳進虞江裏好好洗洗,把你的腦袋好好的洗洗,看看能不能清醒點,等你什麼時候清醒了,再來找我聊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