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能夠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如同一條魚似的,飛快的在水下穿行,朝著自己的戰船而來。
“雕蟲小技。”
鳳驚羽嘴角勾起一抹冷蔑的譏諷,然後雙腿一點,直接縱身朝著海裏躍了過去。
恰好這個時候,洛雲溪她們一行人也從船艙裏麵走了出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相公!”
她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
霓飛飛他們也跑到了憑欄的邊上,一睜眼就瞧見鳳驚羽如同一隻雄鷹,俯衝而下。
然後,右腿一點,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腳下似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鳳驚羽雖然看上去身體很輕盈,可是隻有那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才知道他這一腳,簡直就是泰山壓頂。
如果是在平地上,恐怕早就被他踩到五髒六腑都碎掉了。
水下的人被鳳驚羽踩著,根本無法動彈。
他憋了很久的一口氣,終於還是全部都吐了出來。
然後,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溺水的姿態,開始拚命的掙紮撲騰了起來!
“嗚嗚嗚!”
掐算著水裏的人也吃了些苦頭,鳳驚羽這才雙足一點,順勢將人撈了出來,直接將他扔上了甲板……
“噗,咳咳咳!我的媽,救命!”
那人渾身濕透的摔在地上,拚命的咳嗽著,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要出人命啦!咳咳咳……”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和男人的碎碎念的聲音。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黑影身上。
這個聲音聽上去很熟悉。
霓飛飛連忙半蹲了下去,低頭一看,直接就傻眼了:“樊叔怎麼是你呀?”
眾人一看,被鳳驚羽當成細作的不是別人,而是樊叔,一下子也傻眼了。
洛雲溪看到渾身濕透的樊叔,在海風中瑟瑟發抖,連忙將身上的大氅遞了過去。
樊叔被海風吹得瑟瑟發抖,“王爺王妃,有什麼事,咱回船艙裏說,先讓我換身衣服行不行?”
一行人把樊叔迎回船艙,讓他在裏麵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暖和的衣服。
船艙的書房裏,四個角落都有暖爐,一進來便有一陣了,熱意撲麵而來。
樊叔從洛雲溪的手裏,接過一杯滾燙的薑茶,輕輕啜了一口:“王爺王妃,我就知道是你們回來了!”
看著樊叔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霓飛飛忍不住譏諷道:“我看你這一次純粹是碰運氣。萬一這時候船上不是我們呢,那你豈不是就被活捉了?”
“可拉倒吧!你站在甲板上,跟當朝太子對罵的橋段和內容,早已經傳遍整個景陽城了,有誰不知道啊!”
樊叔沒好氣地掃了霓飛飛一眼,“能把話說的那麼粗俗的,除了你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隻不過樊叔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聽到一個淩厲的聲音響起,“哪裏來的老頭子,竟敢這樣說我的飛飛!”
樊叔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去,發現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裹著披風的女子,站在書房的門口。
她眉眼豔麗,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
“這……這不是……”
“沒錯,我就是茜公主!”茜公主做完自我介紹之後,一改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掛著一臉甜蜜的笑容,要擠到霓飛飛的身邊,去挽他的胳膊。
一旁默不作聲的陸璐兒看到這一幕,臉都綠了,她當即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往船艙外麵衝。
霓飛飛一臉鬱悶的看著茜公主,要不是因為她把虎符送過來,他真有一種衝動,直接將她從船上扔下去。
他飛快的站起來,往陸璐兒那邊追了過去。
“霓飛飛,你敢去追她!”茜公主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厲害。
霓飛飛的腳步,果然在門口停頓了一下。
就在茜公主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的時候,卻瞧見霓飛飛一聲冷笑,“她是我媳婦兒,我當然要去追她,難不成我還去追你這個潑婦啊?拜拜了您!”
霓飛飛說完這話,轉身一溜煙的就跑了。
茜公主看到這一幕,更是氣到七竅生煙。
她拎起裙擺,不管不顧的追了出去。
看到這邊亂成了一鍋粥,樊叔也是一頭霧水:“這位茜公主不是當朝太子的親妹妹嗎?怎麼會在這裏?”
鳳驚羽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議。說說看,你為什麼會這麼晚潛到這邊來?”
一說起正事,樊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他將手裏的薑茶放下,坐直了身體:
“這陣子,重樓一直都有接到王爺送回來的密報。
據重樓隱匿在景陽城內的探子來報,這一次,鳳天擎將所有的陸路全部都封鎖。
每一條路上,都設置了嚴密的關卡。
如果王爺你們強行走陸路的話,隻會中他們的埋伏。
其實說實話,就是鳳天擎在逼你們走水路!”
一聽這話,柳將軍的表情也變的恍然大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