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死了……唔……”
船艙裏空氣的溫度逐漸上升,交疊的身影被燭光映照的影影綽綽,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裏彌散開來,一夜未散……
東陵,太子府書房。
“廢物,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鳳天擎惱羞成怒的將桌案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掃落在地。
“嘩啦啦!”
桌案上的那些奏折,墨硯全部被打翻在地上,十分狼狽。
跪在書案前的是鳳驚羽的心腹,他們看到鳳驚羽勃然大怒的樣子,額頭上滴出冷汗:“太子殿下息怒!”
“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
鳳天擎雙手背在身後,繞過桌案,焦灼的在書房的空地上來回走動:
“明明三天之前得到的密令,從各地調集過來的軍隊,隻有兩日便能到達景陽。可現在呢,五天時間過去了,那些軍隊非但沒有到達景陽,甚至還神秘的消失了!”
跪在桌案前的男子也覺得這件事十分詭異,不過,為了讓鳳天擎放寬心,他還是開口勸說道:
“太子殿下,您這幾日都親自守在港口。親眼目睹鳳驚羽他們一行人並沒有異動。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真的金蟬脫殼,他們手裏也根本沒有軍隊可以調遣。
況且,我們這一次調集了五十萬大軍,失蹤個兩三萬不足為奇。”
鳳天擎和他的手下都隻看到了表麵。
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鳳驚羽雖然一直待在戰船上,可他手下的人早已經四散開去,行動了起來。
或許在鳳天擎的眼裏,對鳳驚羽他們來說,這個港口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可是,若你細細一番思量下來,就會發現:這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為在對麵不遠處,就是鳳天擎的戰船。
他能夠清楚的看到船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這樣他就不會懷疑船上的人還有其他異動。
隻要鳳驚羽沒有任何進攻的行動,鳳天擎就不會貿然出動。
畢竟,鳳驚羽既然敢帶領幾艘戰船就停在港口跟自己對峙,絕對不可能沒有後備力量。
如果自己貿貿然出手的話,萬一中了他們的空城計,那該如何是好?
倒不如就這樣安靜的對峙著,一來可以監視他們的舉動,二來也可以牽製住他們,進而拖延時間。
反正,鳳驚羽手下攏共也隻有五六艘戰船,根本就沒有什麼物資儲備,就算長時間跟他們耗下去,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就在鳳天擎為自己的推測沾沾自喜的時候,鳳驚羽同時也利用了他天生多疑的這個特點,爭分奪秒的開始部署兵力。
在這段時間裏麵,柳將軍每天帶領兩百精兵,從密道潛入琅琊閣,然後分散在景陽城的各個大街小巷,打探消息。
霓飛飛也順利的跟沈慕白的大軍完成了對接,正快馬加鞭的朝著景陽城這邊趕過來。
而鳳天擎從親信手下調派過來的50萬精兵也在前往景陽的途中,遭遇了戚風的埋伏,損失慘重。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是一場跟時間賽跑的戰爭,手持虎符的戚風帶領著精兵強將,在各個通往景陽的重要驛站進行埋伏,已經不知道消滅了多少叛軍。
可惜,一直守在港口的鳳天擎,卻還在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直到今日,接到密函才知自己調遣過來的軍隊,竟然詭異的神秘失蹤了。
如今,他正急火攻心的時候,卻聽到自己的心腹說出這麼一番荒唐的言論,更是氣得勃然大怒:
“蠢貨,簡直就是愚蠢!”
鳳天擎一張俊臉,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扭曲。
那雙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殺機。
他闊步衝到自己的心腹麵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將人拽了起來:
“你知道個屁!如今茜公主將虎符盜走,萬一她把虎符交給鳳驚羽,那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不會的,不可能的!”
一直就站在側廳裏麵的夜貴妃,終於隱忍不住衝了出來。
她一個箭步走到了鳳天擎的麵前:“擎兒,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茜兒是你的親妹妹,她絕對不可能背叛你!”
“母妃,你知道茜兒是我的親妹妹,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親哥哥。你還記得那天她指著鼻子罵我們是賣國賊的樣子嗎?”
“我……”
夜貴妃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茜兒現在整個人已經魔怔了,她已經被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霓飛飛迷得暈頭轉向了。母妃,你說茜兒一個女孩子,她偷走虎符能有什麼作用?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了討霓飛飛的歡心,把虎符交給他!”
“不可能的!”
夜貴妃連連搖頭否認,“我知道,茜兒她有時候是很任性。但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能夠分辨得清楚的。她的失蹤和虎符失竊,極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好了,別再說了!”
鳳天擎不耐煩的打斷了夜貴妃的話。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眼裏已經亮起了殺機:
“我籌謀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登上皇位。我耗費了這麼多心血,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大計。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