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我的堅持下還是離開了趙夢蕾的家。因為我心裏害怕,害怕她男人會忽然回家。結果回到自己的寢室後沒有洗漱就睡了。躺倒在自己那張狹窄的單人床的時候還在恐慌。今天早上起床後隨便抹了一把臉就到了病房,因為我第一次睡過了時間。蘇華說我頸上有口紅印,這讓我大吃一驚,而且深信不疑。
可是,哪裏有什麼口紅印?看著病房廁所那麵鏡子裏麵的我自己,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頓時想了起來,昨天我看見趙夢蕾的時候她根本就沒化妝,更沒有抹什麼口紅!
“師弟,你太老實了。哈哈!不過這下我完全相信你是在戀愛了。恭喜你啊。”回到病房後蘇華笑著對我說。
不過,我隻能苦笑,她能是我的女朋友嗎?
“不過師弟,我還是很恨你的。”她卻在笑,“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可把我忙慘了。收了好幾個病人不說,還來了一位宮外孕大出血的病人,讓我做手術到半夜。對了,那個病人收到了你的床上。蠻漂亮的。”
“我去看看。”我急忙地道,忽然發現自己的話有問題——我並不是因為那個病人漂亮才要馬上去看的啊,而是去進行每天的例行查房。
還別說,這個病人真的很漂亮。
我朝她微笑,“你好,我是你的主管醫生馮笑。”
她也在朝我微笑,隨即卻皺了一下眉頭,“醫生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頓時感覺到她是一位很有素養的女人,因為大多數病人不會這樣對我們醫生說話,因為她們往往下意識的會認為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
與有素養的病人談話是很愉快的,看見她痛苦的皺眉,我柔聲地問道:“怎麼?麻藥過了?”
“是。傷口有些痛。”她回答。
“蘇醫生的手術做得很不錯的,你放心好啦。”我微笑著對她說道,“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嗯。”她答應了一聲,隨即撩起了她的衣服下擺,同時又朝下褪了褪她的褲子。她穿的是病號服,很寬鬆。
我看著她腹部上的紗布,頓時有些詫異起來,因為我發現那紗布上麵有滲血!
輕輕地將貼在她雪白腹部上的膠布揭起,然後輕柔地將紗布打開,我看見,她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咳嗽很厲害嗎?”我問她道。
“沒感冒啊,咳嗽倒是有,不過也不怎麼厲害。”她回答。
“你的傷口裂開了。肯定是你在睡著的情況下咳嗽了。”我說。這隻能是唯一的原因,因為傷口裂開還有一種原因就是感染和脂肪液化,但那得在一周後才可能出現。
“那怎麼辦?”她著急地問道。
“我得重新給你縫合過。”我說。
“去手術室嗎?”她問道,很緊張的樣子。
我搖頭,“就在這裏。對了,你的親屬呢?怎麼沒人陪伴你?你知道嗎,宮外孕大出血很危險的。”
她黯然地道:“我知道的。其實我無所謂了,死就死吧。幹嘛把我送到醫院來呢?”
我頓時明白:這又是一個被人傷害了感情的女人。
不過有一點我很疑惑,“誰送你到醫院來的?幸好及時,不然就危險了。”
我這樣問她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想知道她的親屬在不在,二是不希望她繼續傷感。因為我在提醒她她是從死亡線上逃過來的人,所以一定要加倍珍惜自己的生命。
“醫生,我今後可以生孩子嗎?”她卻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