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讓我十分為難,雖然在電話裏答應了她,但我並不想再去她那裏,但又不好推卻,因為我和她畢竟已經有了那樣的關係。
下班後我還是去了,這是我一個下午思想鬥爭的結果。我感覺自己像一隻猶豫的飛蛾,在燈光的周圍盤旋許久之後,還是迫不得已地朝那一片火光撲去……
我覺得自己與趙夢蕾有了那晚的第一次後便難以自製了,她如同鴉片般地讓我難以抗拒。
這是一種自然,是一種本性。與女人交合猶吸食鴉片,一旦初試雲雨,容易上癮,產生依賴,終身欲罷不能。醫學上講,這是人的末綃神經被過度刺激在大腦皮層的正常反映。也就是說,人本無過,罪在自然。
說服了自己,於是便義無反顧地朝趙夢蕾家裏而去。在去往的路上,我再也沒有把自己當成飛蛾。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你是去見自己思戀多年的夢中情人,這也是一種愛情。
盡管是不道德的愛情……
“馮笑,怎麼這麼久才來!”趙夢蕾看見我,挽住了我的胳膊,嬌癡地對我說了一句。
她家裏是涼爽的空氣,還有她臉上溫柔的笑,我一時間不禁癡了。
“去洗個澡吧。”她對我說。
一時間我的頭腦還沒有清醒過來,以至於對她的話失去了反應。
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愣著幹嘛,難道還要我去給你洗嗎?”
“洗澡?好啊。”這下,我終於反應過來了。
“真的要我給你洗澡?嘻嘻!”她頓時笑了,一個熱吻猛然間印在了我汗津津的臉頰上麵。
她的這個吻讓我的靈魂完全地回到了我的軀體裏麵,這一刻,內心的矛盾與彷徨猛然地去到了九霄雲外,剩下了隻有了情欲,而且它已經猛然地被她撩撥了起來……
她給我洗的澡,像妻子一樣的溫柔。雖然我還不曾結婚,甚至連女朋友也沒有過,但是我卻可以想象,婚姻中溫柔妻子們的表現。
隨後,我們一起吃了飯,當然也喝了點酒。接下來她洗完,我看電視。
再然後我們一起去到了她的臥室。整個過程都像夫妻一樣的那麼自然。
這次我是第二天早上離開她家的,因為在我與她歡愛結束後便睡著了,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早餐。吃完飯後我才離開了她的家。
出了她家的門,坐電梯下樓,然後去到馬路邊坐車。在這個過程中我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當我到達醫院大門的時候我才清醒過來——馮笑,你怎麼能這樣呢?這一刻,後悔和後怕才開始同時襲上心頭。
……
餘敏的傷口在被我重新縫合後情況還不錯,雖然還有些發紅,但是卻沒有再次崩裂的跡象。
“還咳嗽嗎?”我一邊清洗她的傷口一邊問道。
“不怎麼咳了。謝謝你。”她淺淺地笑。
“沒什麼。不過,你還是得隨時注意,有什麼情況的話隨時告訴我好了。”我柔聲地對她道。
“現在就是覺得傷口有點癢。”她皺眉說,“有時候癢得很難受,忍不住要去搔傷口的地方,但是搔的時候又覺得很痛,而且我還擔心傷口再次出現問題。”
“癢,表示傷口處在長肉了,是愈合的表現。”我笑著說,“千萬不要去搔,實在受不了了的話,輕輕摁壓一下就可以了。”
“嗯。”她說。
“你的家人呢?”我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裏住院,吃東西,上廁所怎麼辦?”
“我都是請護士幫忙的。”她黯然地道,“我的家不在這裏。”
“你男朋友呢?”我又問道。她是宮外孕,這就說明她一定有男人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孕呢??
“他,他走了。”她回答,眼角開始有淚水淌下。
我頓時黯然,後悔自己剛才的那個問題。
“好好休息吧。”我不再問她了,而且這時候我已經給她換完了藥。隨即準備離開,卻聽到她忽然地叫了我一聲:“馮醫生……”
我站住了,微笑著朝她看。
“哦,沒什麼。”她說,臉上不好意思地在笑。
我朝她繼續地微笑,轉身再次準備離去,然而,她的聲音卻再次傳來:“馮醫生,你什麼時候夜班啊?”
“明天晚上。”我回答。
“馮醫生,你夜班的時候可以來陪我說說話嗎?”她低聲地問我道。
不知道是怎麼的,這一刻,我的心裏忽然升騰起一種溫柔的情緒,“好的。”我朝她點了點頭,柔聲地道。
“謝謝!”她的聲音頓時高興起來。
當天下午趙夢蕾又給我打來了電話,但是我拒絕了。我的理由很充分:今天晚上導師過生日。隨即我還告訴她:“明天晚上我夜班。最近可能都會很忙。”
“你開始厭煩我了是不是?”她問道。
“別這樣說,我最近真的太忙了。”我沒有對她說“不”,因為我實在說不出口,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厭煩她了,而是因為自責。不管怎麼樣,她可是已婚的人啊,我不想讓自己繼續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