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女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點頭道:“是的。這個女人是第三者。是狐狸精,是破鞋!”
我發現,這一刻她所有的優雅與風度全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張令人恐怖的臉。
我心裏異常震驚,完全沒想到餘敏竟然是那樣一個女孩子。不過,現在我回想起她的一切表現,似乎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了。
“剛才那個看她的那個年輕人是誰?”我問道。
“我男人的秘書。”她回答。
原來是這樣。不,這樣就合理了。我心裏想道。
“林局長,”我想了想後說道,“我是這裏的醫生,不管餘敏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但她現在是我的病人。而且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傷口兩次出現了崩裂。所以,我懇求你現在不要去和她爭吵好嗎?有什麼事情都等她出院了再說行不行?”
她張口準備說話,這時候一位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滿臉驚惶地對我說道:“馮醫生,你的病人摔倒在過道上了!”
我大驚,慌忙朝辦公室外麵跑去。
摔倒在病房過道上的竟然是餘敏。很顯然,她是害怕那位中年女人才選擇了逃跑。然而,身體的虛弱加上傷口的疼痛卻讓她摔倒在了病房的過道上。
“趕快扶她到病床上去啊?”我朝護士嗬斥道,“幹什麼呢?看熱鬧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嗎?”
“我們去扶她,可是她卻用手抓人。馮醫生,你看。”一位護士對我說道,隨即伸出了她的一隻手來給我看。我發現,這位護士的胳膊上竟然有幾道紅色的抓痕。
“餘敏,這就是你不對了。護士是在幫你啊。”我即刻批評她道。
“我不要你們管,我不要你們管!”餘敏大聲地道,伴隨著哭泣。
“你還有理了?”中年女人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她冷冷地對餘敏道。
餘敏頓時住口了,眼神裏麵又一次浮現出了恐懼。
“馮醫生,”中年婦女看著我說,“今天我聽你的話,暫時不找她算賬了。”
“謝謝!”我對她說道。
中年女人去看著餘敏,“小丫頭,你好自為之。”
說完後她便匆匆離去。護士們和圍觀的病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快扶她進去啊?還愣著幹什麼?”我隨即批評那幾個護士道,同時招呼病人們各自回自己的病房。
餘敏躺在床上哭泣。現在,我忽然覺得她的哭泣很讓人厭煩。
因為我想到了我自己,心裏不禁惶恐,我不也一樣是第三者嗎?隻不過沒被人發現罷了。
因此,我心裏更加堅定不再去找趙夢蕾。
“我看看你的傷口。”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盡好一個醫生的責任。
她沒有說話,依然在哭泣。
“把她的衣服撩起來,我看看她的傷口。”我吩咐身旁的護士道。
護士過去撩開她的衣服,然後揭開她傷口上的紗布。我看了一眼,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她的傷口在滲血!
“你給她消毒、換藥吧。”我對護士說道。今天,我不想替護士做這個工作了。
護士應答著,我隨即出了病房,身後是餘敏的悲戚聲。
聽到身後傳來的她的哭泣聲,我不再有心痛的感覺,不過還剩下了歎息。
我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去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絕不相信她是為了什麼愛情。不過,我替她感到可惜。她是如此的年輕貌美,何苦要走上那樣的一條路上去呢?我想不明白,所以唯有歎息。
今天我休息,交完班後就直接回到了寢室。也許是因為夜班,也許是因為餘敏的事情,我感到身心俱疲。
然而,我的思想卻一直在漂浮,腦子裏麵全部是餘敏那清秀可人的麵容。她的笑,她的生氣,還有她的憂慮和尖叫都在我腦海裏浮現。
手機在響,我不想去接聽。今天是我休息的時間,即使是科室的電話我也不想理會。繼續閉眼,讓自己的身體繼續懶懶地蜷縮在床上。
耳邊是刺耳的手機鈴聲,它一遍一遍地、不知疲倦地在厲聲地尖叫著,在數分鍾的時間裏麵竟然沒有停息。很明顯,打電話的人正在一遍又一遍地重撥。
我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接聽。
“怎麼不接電話呢?你今天不是休息嗎?”電話裏麵傳來的是趙夢蕾的聲音。
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夜班,所以才如此執著地給我撥打電話。我心裏明白了。“在睡覺。剛剛睡著。昨天晚上收了好幾個病人,幾乎沒休息。”我說,聲音懶洋洋的。我的回答不但是解釋,同時也是一種對她的責怪:我在睡覺呢,被你吵醒了。
“哦。對不起啊。”她說,“在你自己的寢室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