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客廳外邊的洗漱間,用香皂洗了三遍自己的雙手。然後出去。
“林育,我走了。”我對著她的臥室說了一句。
她出來了,身體靠在臥室的門框處,“我把它扔下去了。”她對我說。
我沒有明白她話的意思,我問道:“什麼扔下去了?”
“那條狗。”她說。我不禁駭然,一怔之後我歎息著對她道:“林育,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你已經和她離婚了,那麼你就應該去控告他對你的這種侵犯。狗有什麼錯?它不過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動物罷了。”
她搖頭。
“或者我去找他談談?”我問道。
“我去洗澡了。謝謝你。”她說,眼淚滾滾而下。我歎息著離開。
晚上回去後趙夢蕾沒有問我出診的情況。我是婦產科醫生,很多情況屬於病人的隱私,她很明白,即使是問了我也不會多講的。第二天中午我接到了林育的電話,她請我吃飯。還是那家西餐廳。我不好拒絕。我發現,知道了別人的隱私對我自己也是一種負擔。如果我不答應,我擔心她會認為我是在鄙夷她。
剛出病房的時候就碰見了莊晴,她站在我麵前,歪著頭看著我,神情怪怪的。“怎麼啦?”我詫異地問她道。
“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壞事去了?”她問我道。我頓時一怔:她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出去了?不過,我的嘴裏卻在說道:“什麼啊?”
“昨天晚上我夜班,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好也在。明顯的嘛,你是給自己出門找一個托詞。”她說。
我詫異地看著她,頓時笑了起來,“你男朋友昨天晚上在陪你上夜班吧?”
這下輪到她詫異了,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朝她笑了笑,然後準備離開。
“你好壞,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那麼聰明?”她不滿地對我道。我大笑。
“站住!”她氣急敗壞,“你請我吃飯好不好?”
“走吧。有人請我吃西餐呢。正好。”我笑著對她說。她很高興的樣子,快速地朝我跑了過來。
你不是說我們不要再私下在一起嗎?本來我很想問她的,但是卻實在說不出口。
剛進入到西餐廳就聽見流水般的鋼琴聲在耳邊回蕩。“這裏的環境還真不錯。”莊晴歎息道。我微微一笑,不知道是怎麼的,這一刻,那個長發漂亮女孩的形象在我腦海裏麵頓時清晰了起來,不由得一陣激動。
然而,我卻發現今天彈鋼琴的這個人並不是她。這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年輕男子,他的手指依然修長。不過,他與我腦海裏麵的那個形象卻完全不同,頓時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歎。
林育的表情明顯不滿。而莊晴也很詫異。“我認識她。”她悄悄地對我說。我並不感到奇怪,因為那天林育到病房來的時候莊晴也在。餘敏的事情畢竟在病房裏麵引起了轟動。
“這是我們科室的護士莊晴。”我介紹給她,林育點了點頭,臉上堆起了一絲的笑容,“年輕真好。”
“林局長,您也很年輕啊。”莊晴還比較會說話。林育卻在搖頭,“哎,老了。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整天都在忙工作,生活也很艱辛。哎!誰知道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場空呢?”林育歎息道。
我笑道:“沒有你以前的艱辛,哪來你現在的地位呢?”
她依然搖頭,“算了,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對了,小莊、小馮,你們喜歡吃什麼?”
午餐變成了閑聊。我知道她可能是想與我說什麼事情。而現在,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決定帶莊晴來的原因了:想拉開與林育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