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國宴不成文的規定了。
今年亦是如此。
順安帝落座之後,整個殿內頓時就熱鬧起來了。
先是褚銳敬酒,又是褚墨痕,接下來各個大臣。
饒是他身子被調理得不錯,一輪下來,也有些累了。
底下的人瞧見順安帝麵容疲倦,具都消停了下來。
“父皇!”大皇子褚銳忽地站起了身來,麵上滿是焦灼:
“父皇可千萬要保住身子,南安已經快馬加鞭,為父皇尋找藥材了!在他回來之前,父皇的龍體可不能出岔子!”
顧南安為順安帝外出尋找藥材之事,大皇子也是清楚的。
那顧南安又是他身邊的人,此時不用來邀功,更待何時!?
“大皇子可真是一片孝心啊!”
“正是!瞧著他近日為了皇上的身子,都消瘦成什麼樣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就熱議了起來,皆是誇他的。
“銳兒有心了。”順安帝掃了他一眼,麵色微緩。
“大哥所言不錯,如今一切事物俱沒有父皇的身子重要。”難得的,褚墨痕竟是站起身來,附和了那褚銳的話。
褚銳掃了他一眼,麵上不顯,心中卻是一沉。
“不錯!”正想著,卻見褚墨痕旁邊的一個官員站起了身來,此人倒也不是別人,正是那白玉恒的父親,白尚書。
“皇上的身子原經不得操勞,如今政事繁忙,臣以為,不如從皇子之中,選出一人,替皇上分憂!”
那白尚書一站出來,便甩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一時間,四下俱靜。
順安帝掃了他一眼,麵上平淡,看不出情緒來。
“白尚書所言不錯。”大皇子那邊,也站起了一人。“隻是這協助皇上處理政事之人,非大皇子莫屬!”
“不錯,大皇子是長子,又能文能武,於政事之上見解頗深,乃是不二人選!”
“皇上!臣以為不妥,大皇子雖為長子,卻並非嫡出,若是光論才幹的話,四皇子亦是不輸大皇子分毫!”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尚書不過一個提議,順安帝還沒答應呢,這底下的人便爭論了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順安帝的麵色,卻是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吱呀!”隻是不耐煩之際,卻聽到了一聲悶響。
順安帝不由得抬眼望去——
他這一看,頓時讓周圍爭得你死我活的眾人回過了神來,紛紛抬眼看去。
這一看,許多人皆是變了臉色。
隻見那刺目的陽光之下,一個身穿著棗紅色衣袍的瘦弱小太監,推著一身著紅色蟒袍之人,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這月樂宮中。
“嘎吱、嘎吱!”輪椅轉動的聲音,似是敲擊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一般。
“三皇弟?”褚銳眯了眯眼,隨後麵色巨變。
“三皇兄怎會出現在此地?”比他反應更大的,是褚墨痕。
當他看到了花虞推著褚淩宸出現在這宴席之上時,一張臉上的表情,險些就掛不住了。
“嗤!”底下忽有一人冷笑,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抬眼一看,卻是端平郡王!
“皇上,國宴之上,豈容殘缺之人玷汙!?”端平郡王麵色一冷,高聲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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