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安正在思考著這個窩頭的問題,顏顧賢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算莫名其妙,這個莫名其妙隻是花月安單方麵認為的。
他問:“月安,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放哪裏了?”
花月安非常無辜的恍惚了一下:“我沒有父母啊。”
“那你是從石頭窩裏蹦出來的?”顏顧賢沒好氣。
“這個……”
“就是你剛進福利院時包你的那個小被子,還有平安鎖。”顏顧賢無奈,隻好解釋。
花月安撓撓頭,裝作拚命的想,想的頭都疼了的樣子,“問那個做什麼?沒印象了。”
顏顧賢的臉都綠了:“花月安,你給我靠譜一點行不行?想,給我拚命的想!”
“想那個做什麼?”
“那個是找你親生父母的線索啊!呆子!”他生氣的戳了花月安腦袋一下。
花月安弱弱的嘀咕了一聲:“你要是丟了垃圾,還會再找回來嗎?親生父母,嗬,他們早就不要我了,找到又能怎麼樣呢。”
這悲觀的!
顏顧賢隻覺得懷裏這個小人,不靠譜的欠抽。可他現在不能抽她,隻能循循善誘,“你再好好想想,放什麼地方了?”
“小被子,我覺得也沒什麼用啊,貌似塞櫥子裏了吧。”
“那平安鎖呢?”
“我在天橋的黑市上給賣了,換了一年的房租。”很坦誠,毫不隱晦。
顏顧賢已經要暴走了,額角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迷糊給掐死。
突然,她緊皺著眉頭,“疼,你快勒死我了。”
顏顧賢慌忙鬆開手,拚死的白了花月安一眼,奇跡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懶得理她,幹脆站起身穿衣服走人。
父母?花月安她沒有父母,這個真理早在福利院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誰家的父母舍得在孩子隻有幾個月大的時候就給丟掉?
她已經在這個城市輾轉徘徊了二十幾年,若要所謂的父母真的在乎她,真的有意找回她,還要用什麼所謂的信物?
那些對父母的幻想,早就破滅的連灰燼都不曾剩下。
肚子不合時宜的抗議了,這段時間,她的生活極其不規律,在這樣下去,她真擔心自己會餓成骷髏。
算了,她已經夠悲催的,就算作為行屍走肉想要苟延殘喘也得吃飯。何況,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那麼多,被人折磨也就算了,沒必要自己也折磨自己。
她已經累了,而且夠苦逼的了,如果什麼都不想過一天算一天,是不是會幸福的多?
她起床、洗刷,然後去吃飯。
餐桌旁,顏顧賢很紳士的衝著花月安微笑,“月安,待會兒咱去你那個小窩把小被子拿回來吧?”
這廝還沒忘掉這回事。
花月安踟躕了片刻,坐在餐桌旁,點點頭。雖然覺得顏顧賢不過是多此一舉,但還是忍不住說道:“謝謝你。”
“你什麼時候賣的鎖?賣給了什麼人?”他繼續問。
花月安搖搖頭:“換了一年的房租。”
“我知道是一年的房租!”顏顧賢非常努力的想當紳士,可不知為什麼花月安總能將他這努力化成泡影,非常容易的就能讓他變成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