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安臉頰一紅,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這種情形下,沒有否定就意味著肯定。
程堔笑了笑,“那家夥一定認為跟洛羽辰不能結婚是因為下一代的問題,如果,你跟他有了孩子,他就可以跟洛羽辰長相廝守。真是笨的可以。”
經過程堔這麼一解釋,花月安終於算是知道自己是幹嗎的了。
原來,她的身份還真就是代孕媽媽。
不,還兼暖床。
真是簡單的有些殘忍。
“那個血債?”花月安忍不住問。
“從看見你,我就知道你不喜歡顏顧賢,你喜歡的是小藍。”程堔邪魅的笑容蕩漾著最冷厲的殘酷,他幾乎是用絲毫沒有溫度的話,說出這麼一個事實,“但是,藍葉兩家卻有著血海深仇。小藍為了你,甚至打算棄仇。可你,根本不值得他那麼做。”
花月安一怔,精神有些恍惚,她寧願相信自己是幻聽了,也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或許,她不信任眼前這個男人,亦或者,她早就心如死灰,再也不想摻和她沒有能力摻和的事情。
程堔倒是不急,循循善誘,“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什麼都做不了,在你們這些人中間,我醜陋的不如猩猩,弱小的不如螞蟻,我能怎麼辦?”
“聽天由命?”
“不然呢?”
花月安嘴角一咧,本想笑,可終忍不住伏在精美的欄杆上顫抖起來。
她自始至終都是局外人,在這個故事裏,她什麼都不是,卻被傷害的最深。
程堔望著花月安嬌弱的身子不停的抖動,唇角張揚的笑收斂了,他轉身望著將天地連成一片的星光和燈海,眸子裏有些溫柔的東西湧出。
良久,他恢複了笑容,聲音薄涼,“我依然記得小藍渾身顫抖著跪在母親麵前發誓。你知道他發的是什麼誓?”
花月安搖搖頭。
“我發誓,一定將顏家欠我們的全都討回來!讓顏家以最屈辱的方式匍匐在我們麵前,為所犯的罪惡懺悔。”程堔笑了笑,用手比了比,“那個時候,他才那麼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見他真的開心過了。他活的根本就不像一個人,從始至終,他都在用笑容欺騙大家。”
花月安的眼淚,再次不可救藥的流下來。她埋著頭,沉默著,想著少爺的一切一切。
是了,這就是了。
少爺一直都是痞痞的、壞壞的,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怪胎,可是牢牢刻印在她心底的卻是那個寧靜的、悠遠的、傷入骨髓,淡如水墨的表情。
她曾經見過,那張看了便教人心痛不已的臉。
“你隻能看到他的笑,卻永遠看不到他的傷。他現在為了你,竟然試著去原諒顏家。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他忘記自己的仇恨,忘記自己所經曆的慘與痛。所以,我會讓他想起來的,想起他曾經怎麼樣的向我們發誓!”
“你想怎麼樣?”花月安問。
“讓他痛苦!”程堔一字一頓,“我會讓他想起來的。”
“可以說說嗎?藍葉兩家發生過什麼?”花月安擦了淚,昂起頭,直直的盯著程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