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月安伏在自己的肩上,流著哈喇子,顏顧賢皺皺眉。
挺好一個人,睡著了怎麼會這麼毫無形象可言?
歎口氣,輕輕將她擁進懷裏,他今後要將對愛情和幸福的期待轉移到這個女人身上了,他微微閉眼,將腦袋靠在她的腦袋上。
玢汕別墅。
洛羽辰已經氣急敗壞的請來修鎖匠來撬門了。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本能的知道很了不得的大事,古若塵已經一整天不吃不喝了,他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任是她怎麼敲門,他都不開。
“少爺,你再不開門,我可真不客氣了。”洛羽辰下了最後通牒,然後衝著修鎖匠使個眼色。
花白胡子的鎖匠,走上前,剛想暴力開門,隻見門猛然打開了。
“你搞什麼?”古若塵皺著眉。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精神很萎靡,他本來就不該相信艾文的,他就應該死死的抓著她的胳膊,就算砍掉他的手,他都不能放開的。
洛羽辰訕訕的笑,“少爺,你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讓小的我,壓力很大。”
古若塵不耐煩的看看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不餓。”
“少爺你怎麼了?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去看醫生。”洛羽辰問。
古若塵答:“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那可不行。”洛羽辰搖頭。
“那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古若塵折返回房間換衣服,別提心裏有多懊惱,有多痛恨。他竟然就鬆開了手,竟然就這樣放那個人走了。
他原本就不該信艾文的,她本來就是個騙子,騙走了他的真心,卻正眼都不看一下。
穿好衣服,古若塵行屍走肉一樣的往外走。
玢汕真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古若塵慵懶的倒在巨石上,夕陽的餘輝撒在他白色的t恤,蒙上一層淡淡的橘紅色。
他翹著二郎腿,將手墊在頭下,閉目養神。
洛羽辰拔了根狗尾草,毛茸茸的小草尖隨著風調皮的顫抖。洛羽辰就像個蟲子爬到古若塵的旁邊,盯著他安靜的俊臉,有些著迷。
她用狗尾草的毛草尖輕輕搔了搔他的臉,感覺到癢,古若塵微微皺眉,濃密的長睫毛跟著抖了抖,但完全沒有睜眼。
洛羽辰笑,繼續往前湊,用毛草尖搔他的鼻子,古若塵吸吸鼻子,“阿嚏”打出個噴嚏,噴出的不是鼻涕而是紅色的血花。
洛羽辰開玩笑,“不會吧,少爺,你竟然對著一根狗尾巴草噴鼻血。”
古若塵輕輕笑笑,繼續閉了眼睛,任鼻血橫流。
洛羽辰本想開個玩笑的,哪想到古若塵這鼻血一流就流個沒玩沒了。她有些怕了,“少爺,少爺,你怎麼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古若塵依然閉著眼,唇角卻彎出個好看的弧,“這是好.色的鼻血,流點有益身心。”
洛羽辰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爬上前,湊在他的耳邊,“少爺,你這個樣子很嚇人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咱們一起去看醫生,好不好?”
古若塵搖頭。
“少爺,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洛羽辰伏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好不好?我們會心疼的,我們大家都這麼喜歡你,看到你難過,真的很痛苦。”
見古若塵不理,洛羽辰伸手去幫他擦鼻血,可鼻血似乎真的斷了流了,越擦越多,不一會兒,古若塵的臉已經成了花貓。
洛羽辰幹脆伏在他的身上哭起來,“少爺,跟我去看醫生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了。”
古若塵整個睡著了的樣子,一言不發,一動也不動,眼角似乎又有溫熱的東西往外溢,他不敢去擦,更不敢去看。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不死也要殘了。
“啊!”隻聽得一聲尖叫,洛羽辰尖銳的聲音似乎穿透了鼓膜,刺的他的頭猛烈的痛。
洛羽辰痛哭著抱著古若塵,瘋子一樣的打了急救電話。
她抱著他,將他的腦袋緊緊的捂在胸前,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起來。
“你不要嚇我啊,怎麼會這樣呢?”她抽噎著,愈發用力的將他擁進懷裏,說話也變得顛三倒四,“究竟發生了什麼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以為這世上隻有你一個人痛苦嗎?你不知道我們大家都會跟著你一起疼的啊。”
她低聲嗚咽著,“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你死了,我會跟著你一起死的。”
古若塵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他依然沒有睜眼,隻是伸出手,摸索的握住了她的手,“傻瓜,少爺我可沒這麼容易就死,我隻是有點累,歇歇就好了。”
“騙人,你還在騙人。”洛羽辰哭著,不顧古若塵的反對,將他拉起來,攙扶著他朝別墅走。